“你清醒过来就好了,还白无常黑无常了。”

班主任老师也被逗惹得笑了起来。她拿手摸了摸薇娅的额头,稍稍有点发烫,且见薇娅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通身大有乏力状,心下便暗暗猜疑着。

“你先喝点水,歇一会儿,我和几个男生带你去看一下医生。”

“嗯。”

薇娅吃力地点点头。

“阿弥陀佛!”

金花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这倒好,又念起佛来了。”

众人听了金花的感叹,又哄堂大笑起来。

歇息了一会子,喝了几口温水,薇娅终于可以慢慢地坐起来了。班主任老师便命几个劲大点的男孩子,一路搀扶着薇娅,几个人来到学校旁边的一个乡村诊所里。这是一家私人诊所,坐诊的大夫是乡里的一个赤脚郎中。这位郎中大约四十来岁模样,早年曾跟随一位老中医学医,后来老中医去世后,他就继承了老中医的衣钵,继续在乡间游走行医。前些年,他又去市里学习了几天西医,回来后便独自开起了诊所,成了一名挂牌医生。生意倒还红火,每天来瞧病的人倒也是后脚刚离,就有人前脚迈进了门槛。

今日这诊所里并非往日那般人来人往,除了一个称头晕的老太太,便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中暑的小男孩在那里瞧病。老太太正和中年妇女谝闲传哩,东家长西家短,长长的龙门阵摆开后,一片热闹,倒也衬托得小小诊所不是那么的忒清静。

那大夫在抓药之际,抽空瞅了一眼慌乱的这一群人。应该说当大伙扶着薇娅前脚刚迈进门槛时,大夫就已经瞥见了薇娅。“哦,这孩子脸色如此苍白,嘴唇无半点血色,大有体弱气血不足之症,且伴有先天胎气不足。”

此时的薇娅身体的确虚弱到了极点。她出生的时候,正是全中国改革开放的好时机,改革犹如一股春风吹遍了黄河长江两岸。再也不是大伙儿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头睡觉,一起谝着闲传下地干活。而是土地承包到户,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各按各的理想规划耕耘播种劳作。

顿时,各个山头、沟弯,林间、田地里,虽然不见人影晃动,却听山歌声伴随着清脆的鸟鸣阵阵传入耳畔。在农人长长地高声的吆喝声中,那牛儿带着欢快的疲惫的“哞哞”声前进着,犁铧也就深深地被扎进泥土里,瞬时筛子大的土块翻在了地面,裸露在了地表。农人欢喜起来,露出两排黄生生的牙齿,呵呵地笑着,又长长地高声地吆喝着,唱起了那祖祖辈辈都唱着的古老山歌。随着人们的干劲一天比一天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是一天天的被提高着。大伙儿再也不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尽管生活依然很简朴,但总算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但是西村的人们依然还是过着穷苦的生活,仅仅不受饥饿而已。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吃糠咽菜,但是白米细面仍是不富足,至于鸡鸭鱼肉那就更罕见了,每日里家家户户难得碗里多漂几滴油沫子,除了那些家底稍稍殷实的能够在锅里多放一勺油外,一般的贫下中农人家只有在逢年过节里才舍得宰一只瘦弱的不体面的猪。鸡鸭鱼肉,穷人家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面,更别说闻上一闻了。薇娅的母亲总是把一个个鸡蛋小心翼翼地积攒下来,一个也舍不得给家人吃,拿到集市上去卖掉换点零用钱。那鸡蛋也是不常有的,关键是老母鸡不爱下蛋。

因而薇娅从小就有点营养不良。再者她娘亲怀她时,没啥可吃,根本没有什么水果营养补品可吃,顿顿吃些个烂苞谷糁糁,自然胎气不足,先天身子弱。且她出生后后天营养也欠佳,自是身体虚弱,和同龄人相比,气色稍差些,虽谈不上面黄肌瘦,但常多病多灾。

待薇娅坐在病者椅子上时,大夫已经忙完了前面的事情,那几个人也都相继离去。大夫示意薇娅伸出右手以便诊脉,薇娅也就伸出了右手。大夫拉完右手上的脉,又让薇娅伸出左手拉左手脉。拉完脉,沉了半晌,大夫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女子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贫血。她现在贫血严重,又有点低血糖,自然在暑湿天气里容易晕倒昏厥。”

“哦,她现在病情很严重吗?”

班主任老师关切地问着大夫。

“这个还需要你问么?她现在得吃些补血药品,还得加紧营养补给。”

大夫不耐烦地撇了一眼班主任老师。

“她还在上课了,她的家长也还没有到学校了。等她的家长来了,再做决定吧。”

班主任老师回答着。

说完,班主任老师又让几个男同学搀扶着薇娅回学校去。到了学校,班主任老师见了班长问道:“我让你通知薇娅的家长,你去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我已让距离薇娅家最近的那个男生骑着自行车去薇娅家找她的家长了。”

班长回答着。

“噢,那就好。”

班主任老师让人扶着薇娅进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并亲自给薇娅搅了一杯淡盐水,令薇娅喝下去。

薇娅只觉头昏昏沉沉的,两腿乏力的很,拿眼一瞅四周,便觉天旋地转。她只得乖乖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偏偏那淡盐水一点儿也不合口味,她刚喝一口,只觉腹内又有一股气流往上涌,她本想“哇”的一声吐出来。但是她不敢违背老师的命令,再者她被折腾了半天,早已饥渴难耐,她还是仰着头,一口气将这杯淡盐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这时候,姑姑骑着自行车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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