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

黄罗到访龙渊山庄。

钱堃知道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结束了。然而,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重生,这个世界已悄然改变。数道类似劈在许韶身上的霹雳,落在世界各地。

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一场被刻意安排的“游戏”。

或许,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罢了。

龙渊山庄。

“殿下,举孝廉之事,以万事齐备,属下特来请您回去主持大局。”黄罗回禀道。

“有劳诸位叔伯了!”钱堃拱手致谢。

“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殿下无须挂怀。”黄罗拱手回礼后,又道,“对了,公伟让我转告说,徐珪要见您,让您即刻回会稽城。”

“你且等我一日,我好与山庄众人告别。”

“多等两天也无妨,正好讨几杯殿下的喜酒喝。”

“对对对!”钱堃拍着脑门,歉意道,“黄叔为我四下奔波,未能参加婚礼,小侄实在过意不去。我现在就去张罗酒席,还望黄叔不要嫌弃,多喝几杯啊!”

日落西山,燥热渐退。

钱堃被欧冶炎带到后山的一座茅庐前,并让他独自进去。

钱堃一进屋,便看到一老一少的两人,正一坐一站的等他到来。

钱堃认识老者,正是看守藏剑阁的湛卢赟,也是湛卢方的爷爷。而一旁站着的冷酷青年,他却没见过。

“你来了。”湛卢赟轻描淡写道。

钱堃躬身拜道:“拜见湛卢爷爷。”

湛卢赟指着身旁站立的青年,介绍道:“他叫史阿,你应该也见过。”

“我见过?”钱堃疑惑道。

“唉,真是贵人多忘事。”史阿摇头叹息一声,随后用手遮住口鼻,道,“见过没?”

“是你!”钱堃大惊,下意识后退几步,警惕道,“你就是那晚的蒙面人?”

史阿一脸邪魅地逼近钱堃,道:“欸,别紧张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别过来!”钱堃看到史阿那邪魅的笑脸,不由一阵哆嗦,这还是刚才那个冷酷的青年吗?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好了。”湛卢赟出声阻止道。

“是,师尊!”史阿听到湛卢赟的阻呵后,乖乖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是一副冷酷的表情。

“听说明天你就要走了?”湛卢赟问道。

钱堃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我有一物赠你。”湛卢赟道。

钱堃不禁好奇道:“湛卢爷爷,是什么东西?”

湛卢赟又指向史阿,道:“他。”

“他?”钱堃有些懵了,他又不是东西。

“对,就是我。”史阿指着自己的鼻子,缓缓向下指向他腰间悬挂着的一柄古剑,道,“我的剑。”

湛卢赟解释道:“我以一柄剑,换他护你三年。”

“原来如此。”钱堃恍然大悟,随后躬身拜谢道,“谢谢湛卢爷爷!”

“去吧,我有些乏了。”湛卢赟挥手道。

钱堃一声告退,便出了茅庐。

而史阿紧跟在钱堃的身后,就像他的影子。

深夜。

欧冶筱婧的房间仍是灯火通明。

钱堃还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嘱咐着:”筱婧啊,我走了,你要照顾自己,你现在有身孕在身,可别像以前大大咧咧的乱跑,知道吗?”“筱婧啊,平时多喝热水,别再喝溪水了。”“筱婧啊,我不在,晚上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烦死了,有完没完了,要不我跟你去。”欧冶筱婧厌烦道。

“别别别,我不说了,不说了。”钱堃连连摆手,却又说道,“我不在了,你要少生气,生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啊!我受不了!我去我妹那里睡了。”欧冶筱婧下床向屋外走去。

钱堃连忙拉住欧冶筱婧发誓道:“筱婧,别走!我发誓真不说了,留下陪我好吗?”

“好吧,再信你一次。”欧冶筱婧又爬到床,柔声道:“你在外面也要小心啊,我在家会担心的。”

钱堃拥抱着欧冶筱婧,柔声道:“恩,你放心吧。”

欧冶筱婧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钱堃,警告道:“你在外面不准找其他女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哪敢啊!”钱堃又抱了上去,深情道,“我心里只有你。”

一夜过后,清晨。

严虎不解风情的跑来敲门,道:“少主,该出发啦!”

睡梦中被喊醒的钱堃,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知道啦!”随后,极不情愿的从欧冶筱婧的身边起身,又依依不舍地握起她的手,深情道:“筱婧,我真不想离开你,但……”

欧冶筱婧未等钱堃说完,便把手抽了回去,紧接着,一个巴掌甩在钱堃深情款款的脸上,呵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

钱堃惊愕的捂着脸,看到欧冶筱婧凶神恶煞的表情后,悻悻地转身向外走去。

直到听不见钱堃的脚步声,欧冶筱婧再也抑不住眼泪,但她告诉自己: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相聚。

庄外。

黄罗、严虎早已准备妥当,在外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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