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贤良有如此才干却因为家道中落而四处流离,无枝可依。听你说起身世,饶是本官听了也是唏嘘不已啊。”

昊州刺史唐盖约莫三十多岁,瞧着身形魁梧壮实,谈吐之间却又带着一丝文雅,此时眼光分寸不离谢流云送来的画,完是爱不释手的模样。

唐盖心中思考一会儿,考虑到谢流云目前清苦,出手也不吝啬。

“没想到我喜欢这吴居士的画一事居然还传了出去,也难为你不远从荆州赶到昊州。我知这吴居士的画这些年颇具名气,谢贤良愿意忍痛割爱,本官就用八十两银子将其买下。谢贤良可愿意将其卖于本官?”

虽说吴居士离世后的这些年画作逐渐被人欣赏了,但也不是什么名师大家之作,在市面上至多也才不过能卖出二十两银子。

唐盖愿意出好几倍价钱,看来是真的非常喜欢了。

谢流云对其恭敬行礼道:“既然学生说是献画,自然是送与刺史大人。这画落到像大人这般懂画喜画的人手中自是比随我漂泊来的好。”

“只是流云家中突遭变故,举目无双亲,无处可去。若是刺史大人不嫌弃流云出身低微,流云愿追随大人以效犬马之劳。”

唐盖见其只想有处安身,也十分理解,便招呼了府里的管事给谢流云安排了一个整理文书的清闲活。又念其流离孤苦,衣着简陋,还是让手下人送了二十两银子给其置办衣物。

谢流云十分顺利地进入了刺史府衙,平日还可以自由进出书阁整理历年的一些信笺简书。虽说他目前是无法进唐盖的书房查看隐秘重要的文书,但已经是不错的进展。

“难怪谢兄故意要挑一件洗地发白的衣服穿上来献画,你是一早就知道这昊州刺史会因为惜才把你留下?”

林虞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刺史府,此时正不见外地用谢流云房内的点心茶水。

谢流云替她将空的茶杯续上,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为了显得可信些,他留下我主要也是因为历年上陈书表的关口快到了。每逢此时,各州各府都会严阵以待,十分需要会整理文书的属官。”

还以为谢兄真是能掐会算呢,原来是准备充足的成果。

“对了,月大哥说百闻镖局传来了毒门的消息,不出意料地话我们应该会去仙女山打探一番。谢兄一人在这刺史府衙,行事需得多加小心。”

林虞起身便打算离开,谢流云却抛给她一个钱袋。

见她不解何意,谢流云说道:“这画是由阿虞姑娘和我一同做出来的,这银子理应分你一半。”

喔豁,没想到她不过就是打打下手、干干杂活还能白得十两银子。谢兄真是讲义气,颇有我们江湖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气概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多谢谢兄了!”林虞道谢过后片刻之间就溜得无影。

百闻镖局内,林虞看着坐在地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女子神情有些复杂,有点怀疑月寻朋友的办事能力。

“月大哥,这真的是从仙女山毒门出来的?怎么看着…………”

一点都不像能以活人炼药的样子,说话都有头没尾的,能活着都算奇迹了。

月寻看了一眼恭华,对方立刻会意道:“此女是镖局的弟兄们在仙女山的树丛里潜伏了三天三夜才在断崖下发现的。”

“姑娘有所不知,这仙女山地势险要,镖局里武功最好的镖师要到山崖上都要费不少时间。这三日又有兄弟盯着山脚,她一个寻常弱女子是万不可能从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到山崖上的……除非……”

除非有不为人知的密道可以从别处直通山脚,或者……她本身就藏于这仙女山中。

林虞眯了眼,仔细打量着女子的事情想确认她是否在装疯卖傻,但见其目光呆滞混浊,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

幸好颜辞一起来了,他只扫了一眼女子的五官,把了脉之后就拿布擦手道:“她中了很奇怪的毒,还有很严重的内伤,神志不清,目前问不出什么的。”

“颜公子可有把握能治好?”

月寻知道颜辞擅长医理,之前也为寒枫林虞治过伤,现在就希望能从这个女子中得出有用的信息,毕竟这仙女山被翻了个遍都不曾发现什么异常,定是暗藏玄机。

颜辞沉默了片刻,回想起方才自己探这女子的脉搏,看似衰微将近枯竭,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吊住了命,看来这用毒之人还真有点道行。

夜渐渐深了,百闻镖局后院的几件屋子却始终有烛火将其照得通明。

厨房内,颜辞将配好的药给从市集上买来的兔子喝下。这兔子自被林虞买来就喝了从那女子身上取的少许毒血,现在早已经是气息衰弱,正是验证药是否有效的好时候。

林虞听从颜辞的安排,一直盯着兔子的反应,一刻钟之后,她十分惊奇的发现这兔子居然比白日里还活泼不少,虽然依旧是无力动弹,却莫名多了一丝精气神。

厨房隔壁的房间里,江娉婷将恭华递上来的仙女山地图看了又看,此时正在不停地追问遇到那女子的各种细节。

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仙女山很有可能就是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地道。

这背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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