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进屋子的一霎时,眼眸被男人清冷如练的视线给锁住。四目相对――

“长离。”

她顿了顿,还是轻轻唤了他。

看见她的瞬间,男人眉眼之间浓重的戾气和阴鸷好似幻化如烟,轻轻的,就消散了许多。

苏南浅明显地看见他的眸光几乎是在瞬间就温和下来,“浅浅,你怎么来了。”

“谁联系了浅浅。”

池慕辰漫不经心地将眸光散在不远处沙发边儿上的池锦楠和白微儿身上,“叫浅浅来,又能改变什么,能改变我将你们挫骨扬灰的事实?”

苏南浅心里面几乎是咯噔一下,果然,长离不是来这里喝茶的。

于是眼神便有些复杂地扫向了池锦楠,他也刚好在凝视她,眸光复杂得可不是一二般。

他的眼神之中饱含深意,可到底是什么,她有些读不懂。

置于白微儿,此刻的眼神更是*得毫无阻拦,和她注视的间隙,苏南浅仿佛看见了飞沙走石般的火光。

毕竟白微儿眼神之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甚至让她生出了一种错觉来。

如果说长离现在不在身旁,那么是不是她会马上冲上来撕了她。

想到这里,她选择移开了视线。

“衣服都不穿好就出门了,你这样子被拍到肯定闹笑话了。”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染着笑意,惑人无比地传入她的耳中。

与其同时,还顺便倾泻了个满室的暧昧。

苏南浅微微一怔,“怎么了?”

但见男人抬起了指骨分明的手,微凉的指轻轻触碰在她腰际的拉链上。

这一举动惹得她垂眸一看――

拉链没拉好。

出门得太急,只拉了一半,于是有一小部分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之中。

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人,这样一想,便觉得有些尴尬了。

池慕辰却觉得毫不在意一般,只是眯着眼睛轻轻笑。

在另外两人*裸的注视下,他只是垂着长睫半敛,然后替她缓缓将拉链给拉了上去。

她盯住男人长长垂着的睫毛,“谢谢。”

男人望向她,低低笑了笑,并不说话。

只是在眸光转向白微儿的时候瞬间凝结成了冰霜,“说说看,你想给我一个怎样的交代。”

白微儿的眼眸中光晕陡然流逝,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湮灭掉。

她没有开口说什么,身边站着的池锦楠却开了口,“南浅,薇儿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妹妹?”

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残存的那一星星点点的平静也灰飞烟灭了,只是讥诮毫无保留地浮现在唇角,“她算是哪门子的妹妹?”

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能称之为妹妹。

当真是不要辱没了妹妹着两个字。

白微儿也跟着笑了,眼角凉薄凄惨,“对啊,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将我当成过妹妹!”

果真是个白眼狼,苏南浅的唇角拉扯开了嘲讽的弧度,一双杏眸之中凉意十分,“不要搞得你多高尚一样。那母亲葬礼的时候你怎么没来,你不是那么喜欢母亲吗,不是那个将你从黑暗之中拽出来的母亲吗。既然那么喜欢那么尊敬,为什么到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有来送她最后一程?”

说到最后之时,她的嗓音也像是从冰窖之中直接拿出来的一般,阴沉到了一种地步。

然后,这一串的质问换来的,却只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白微儿只是抿紧唇,不再说一个字。

“我就说你是一只白眼狼还非得不承认。”

苏南浅嫣红的唇十分妖治,“母亲也不在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顾念什么旧情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然而你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南浅。”

池锦楠的嗓音听起来很平静,只是有些无力,“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她知道锦楠是什么意思,意思无非在说,她收了那百分之十的股票,却没有能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

现在会不会已经将她当成一个阴险狡诈之人了。

可是她苏南浅从来都不是一个食言的人,这也是在她醉酒之下才暴露出来的。

但是诺言就是诺言,自己打破的,也一定要尽力去挽回。

“长离。”

苏南浅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袖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荡漾着波光,“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去公司了,我们走了,好不好?”

“急什么。”

池慕辰狭长的眸子散出慵懒眸光,只是沉沉如冰,“事情都还没有解决。”

“我说走了。”

她将声线降了些,“不能够赶尽杀绝,长离。”

她素来就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浅浅。”

他低低唤了一句,然后将清俊矜贵的容颜转过来,定定望着她,“他们瞒着我情有可原,可是你,浅浅,你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和他们一起瞒住我。”

“长离――”

“你不说?”

男人惑人的眼角微不可微地眯起来,散出了凉意,“现在你现在还有护住他们的意思?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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