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把明晃晃的杀鸡刀,童醉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能变成太监。

生理和心理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他,即使觉得在做梦,也还是很怕。苦巴巴的合十掌心恳求:“大哥,能不能打个商量……”

“商量?”大哥挥了挥他的刀,顺手塞他嘴里一块黑布,绕于脑后系好:“切完能活下来,咱再商量!”

周围窃窃私语:“是啊是啊,听说十个有五个活不下来,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好命进去享福。”

一听这话,童醉腿根都凉了,生硬的吞了口唾沫,看着那把刀,心里猜疑——不会是生剁吧?

然而,想什么是什么,它还真是生剁,大哥特地磨了磨刀。

“哥这把刀切了几千个你这样的小子了,放心,命软不受罪,命硬死不了。刚才去解尿了没?”

童醉摇头。

“没尿?没尿你进来干什么?”大哥一抬刀锋:“逗我玩?”

旁边一小太监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大哥才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圣上的意思就没办法了,来啊!把他裤子扒了先吊上,等什么时候肯尿了,再切!”

被挂上刑架上后,童醉整个人都吓到软成一团。

后面排队的还有很多,可能是怕他害怕更尿不出,大哥特地给他眼上蒙了黑布,不让看。只能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哭声络绎不绝……

也幸好有这层眼罩,不然童醉觉得自个儿要是真看着血溅满身的场面,肯定当场吓尿。

为了捍卫身为男人的尊严,他这一泡尿,忍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大哥貌似切完了,回来低头一看,他脚下还是干的,便用刀拍了拍他的大腿:“这泡尿等切完之后再出来,你小命八成玩完,利索的,别耽误我吃饭!”

童醉脸色惨白的抿紧唇,拨浪鼓似得摇头!

“不尿?”大哥冷笑一声:“行,尿这玩意儿不是今儿就是明儿,总得出来。你骨头够硬就憋死,我还省的切了!”

大哥走了,童醉一个人被吊在阴冷的房间里,欲哭无泪。

……

入夜。

净身房的凉气越来越重,童醉也被汹涌的尿意涨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忍一忍……再忍一忍……

童醉一直努力告诉自己,能多憋一分钟是一分钟。

可同时他却又十分想哭。

为什么还不醒?这不是梦吗?怎么这么真实?

他现在是不是正躺在床上,在尿床的边缘挣扎……?

如果是,就太好了……求求老天,别开这种玩笑。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嗒……嗒……’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清冷的微风,一个人站定在童醉面前,声音低沉而好听。

“你就是那个憋了一天也不肯尿的小崽子?”

童醉身子一颤,戴着眼罩看不见的他,以为来了更厉害的切割师父……抖如筛糠。

这梦太真实了,他怕被切,更怕醒不过来……

下一刻,捆绑的铁链被拆开,童醉双腿僵硬的跪落在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直缩到墙角,靠着冰冷的墙发颤。

男人却并不放过,几步蹲在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小可怜儿,你躲不过的。”

童醉怯懦的摇头,被塞住的嘴,无法说出半句整话。

“嗯?”

混着笑意的鼻音令人胆寒,男人温热的手掌落在他鼓胀的小腹上,忽的使坏一压。

“唔……”童醉浑身抖得厉害,脸上混着泪摇头:“……不不。”

“还不肯吗?”

废话,肯了就要当太监!这要不是做梦,老子亏大了!

此刻童醉的内心和他的表情看起来完不是同一回事,那张秀气的小脸浸满了汗水,看的男人脸上笑容越发明朗,手上也多使了几分力,折腾的他挺着腰,死咬着口中的黑布,泪痕更是润湿了眼罩。

反复折磨了许久,在童醉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男人贴近他的耳朵,沉声笑语。

“叫我一声哥哥,我偷偷带你走。”

是救我的人?

童醉浑身一僵,天真的信了男人的话,咬紧黑布,囫囵的喊了声:“哥哥……”

喊过的同时,这种被男人调戏的羞耻感,让他觉得自己身都快烧起来,呼吸也黏灼了几分。

“呵……”男人笑了。

手掌抚在他腿上,打量过后,缓缓摇头:“叫的不够好听。”

“???”童醉满是汗水的挣扎了几下,马上脱口而出:骗纸!

却被男人一根手指撬开唇齿:“好在,你足够可爱……告诉我,这里面有没有被人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