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活得很辛苦 (1/2)

“三百多年前在帝都生活过……”

方正延重复了一句，转头看向安易。

周文煜以为他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没错，这人不但说自己三百多年前就在帝都生活过，还说什么天启大爆炸和他没关系，别人却以为是他做得，他为了躲这件事搬出去住了一百多年。”

“方教授，您可是学术界的权威啊，听听他说得这是人话吗？”

方正延微微沉默，几秒后，在周文煜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抬头，用特别真挚的语气问安易：“恩人，我记得天启大爆炸凭空消失了上万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都没人能解密，您知道原因吗？”

“什么？！”

周文煜彻底懵了，“方教授，您竟然相信他说得胡话？有人能活三百多年吗？”

“你我做不到，不代表我家恩人做不到。”方正延沉着脸，周文煜一再的对安易不恭敬，这让成名多年、一项以和蔼著称的院士大人特别不开心。

他沉了沉眸光，低声道：“恩人，请问您想让我给谁治疗？我看这里不太方便，不如将那位患者请到我家一叙吧。”

安易转头，询问的看古衍寒。

古衍寒低着头，脸色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四周人太多，每个人心底的声音都在他脑海里回荡，吵得他头都快炸了，以至于古衍寒的脸色特别难看，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

“冬曹、郑一河，将周文煜和纪医生送出去。”

“秘书再搬一把椅子给方教授，然后都出去。”

冬曹、郑一河连忙应‘是’，他们太了解古衍寒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处于暴怒边缘。两人生怕古衍寒会发怒，都不给周文煜再开口的机会，一个捂住周文煜嘴、一个伸手拉住纪弘扬衣袖，就把他们带出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随即搬来一把椅子，连茶水都不敢往里送，转身匆匆出去了，速度快得像是有鬼在背后追他们一样。

办公室里只剩下古衍寒、安易和方正延、方恒后，男人脸色才慢慢变好，语气也跟着开始回温。

“不好意思方教授，人太多我不习惯。”

古衍寒对方正延微微点头，都不需要方正延开口，他就说道：“我能听到别人心声，所以附近的人稍微一多就觉得吵，脾气压不住。”

“这位就是古先生吧。”

方正延对古衍寒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老夫曾听闻古先生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能够看穿一切阴谋诡计，原来古先生是能听到别人心声。”

古衍寒点头，除了小时候还没懂事那两年，他曾经和父母说过这件事外，古衍寒从没对旁人提起过。

这是他的秘密，随着他慢慢长大，这个秘密就再也说不出口，就连他最信任的冬曹、郑一河和旋鱼都不知道。可今天，当着方正延的面他却轻松说出口了。

古衍寒眸光微微偏了下，视线落在抱猫看热闹的少年身上，嘴角便忍不住扬起。

许是安易在这里吧，有这个一身秘密的妖孽在，古衍寒觉得自己能听到别人心声似乎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了。

“听见别人心声，也就能知道人们心里最邪恶的想法，古先生这些年一定活得很辛苦。”方正延微微叹息，也忍不住往安易那边看。

比起古衍寒，恩人似乎更辛苦，那种辛苦无人能替，还是长达数百年、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辛苦，恩人称之为罪，说他自己在还债。

可那么一个消瘦少年，生前到底做了多少罪孽之事，竟然要让他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来还债。

“我说……”

安易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换了另一条长腿再次翘起，有些无奈的扯着嘴角，“你们俩看病就看病，都转过头来看我干什么？”

“方正延，你能活的时间也不多了，要是治不好我儿子他爹，等你死后我就把你灵魂禁锢下来，什么时候治好古衍寒，什么时候再放你去投胎。”

方恒脸上一变，想不到自己父亲的恩人竟然这么邪恶，他们现在逃来得及吗？

方正延却笑着点头，“若死后也能为恩人效命，那我倒希望早点脱离这副凡人躯壳，可恩人刚刚说儿子他爹……古衍寒先生是白猫大人的……爹？”

“刚认没多久。”

安易扯着嘴角，提到这件事就郁闷，“我养它三四百年，都不如古衍寒给的一顿饭。现在它有名有姓了，叫古冉，随人家爹姓。”

“喵……”

小古冉不好意思的叫了声，抬着小爪子对方正延摆了摆，然后继续闭着眼睛打呼噜。

方恒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听父亲说过，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惊讶。

方正延也不多解释，只恭恭敬敬对白猫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来之前我猜测过很多种病因，可既然古先生能听见别人心声，我猜这就是造成古先生失眠的最根本原因吧。”

“人心险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有时都能震惊到自己，古先生长时间听着人类心声，会防备、厌恶，给自己非常大的精神压力，这些都是造成古先生失眠的原因。”

“除非有一日古先生能不在乎自己听到的复杂心声、或有一天能失去听见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