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将目光移到唐禹身上,双臂抱在胸前,他冷哼一声,“大胆,本皇子说话,你一个五品修撰插什么嘴。”

五弟还未开口,这个老东西就蹦跶出来插嘴,到底是不把天家威严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即使胸膛里盛着一腔怒气,也不能将这老东西整死,大皇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阴阳怪气的侧目对着萧桦,“五弟以为呢?大哥亲自邀约,五弟可别不赏脸啊。”

“长辈之言,萧桦不敢违抗。外公之言,也是我的心意。”萧桦道。

大皇子危险的眯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知五弟是装愚笨还是真愚笨,我的意思五弟一定能懂。不如大哥今日就跟你说明白,五弟的外公如今不过是个五品修撰,不如依靠大哥我…有大哥在,定能庇佑五弟平安。”

自傲如大皇子,以为伤了三皇子一臂就已经稳坐钓鱼台,这天下之主的位置已是囊中之物了。

只是三皇子最近将四弟拉入麾下,他也得有所行动才对,五弟虽说外家不显,但李望舒曾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陇西李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败落。

已过十年,若是撇下脸面,李望舒顶着曾经的名头,或多或少会有人愿意买账。

“如大哥所言,桦无权无势,若是皇兄想拉拢同盟,怕是要找别人了。桦并不是合适的人选。”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拉他去当跟三哥相斗的马前卒罢了。

不怪萧桦将人心往坏处想,宫中的斗争,向来都是这么残酷,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当初若不是外公留了后手,怕是他们母子已经成牺牲品了。

“快用午饭了,我先告辞了。”萧桦说了一声告辞,紧跟着就直接出了隔间。

徒留大皇子在隔间里发怒,传出茶杯落地的碎声。

***第二天清晨。

天色微亮,官员的府邸早早就亮起了灯笼,他们需要穿过长长的甬道,从朱门走到金銮殿。所以需要在天色麻麻亮的时候起床穿衣。

上朝的大学士和六部尚书都是一品、二品的大员,往下面是六部郎中。

依照唐禹目前的官职,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他乐得清闲,慢悠悠的等到朝臣们都下了朝,这才到翰林院报道。

这个时辰,才是他们这群小官上班的时候。

待他到的时候,整个院的人都侧目,虽说三品一下的官员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是作为勤恳的下属官员,应当在上司下朝的同时就守在自己的职位上。

翰林院的总院士是大皇子的外公,他昨日从大皇子那听说李家的不识好歹,此时只冷漠的看了一眼李望舒不予理会,只当他是个透明人。

院士的态度就是下面人的指向标,一众没有一个愿意机会唐禹的,都各自忙着头做自己的事。

众人沉默,唐禹自个上前,他又不贪图官位高升,不必巴结谄媚上司,直截了当的问道,“院士,我第一次来报道,不知道放置笔墨纸砚跟圣旨文本在哪?”

“你要那些东西有何用?”刘院士跟唐禹差不多大的年龄,却看起来年轻精神多了。他眉头紧皱,想打发了此人,不耐烦的随意指了一处角落的空位,“以后你的位置就在那。”

“陛下让我拟定圣旨,我自然是要跟在陛下身边的,还望院士告知我纸库在哪,我才能去取,莫让陛下等急了。”圣旨用的材料是绫锦织品,由上好的蚕丝制成,若不是别的地方找不到替代品,唐禹是不会跟他要的。

都说君心难测,将曾经的丞相留在身边当圣旨修撰,刘院士想不通其中的用意,他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此时见李望舒一脸笃定,也不多说话,他指使一旁的下属道:“何修撰,带刘修撰去取。”

且随着他折腾吧,陛下那里怕是有他好看的。

“多谢院士。”唐禹点点头,跟着领路人后面。

仓库里一排排未写文本的圣旨摆放在架子上,想必是经常有人擦拭,所以屋子里十分干净整洁。

唐禹随手拿了一卷,又拿了一套笔墨纸砚,放在摆盘里。自古就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可实则翰林院不过是替皇家教书的地方。虽然集齐了天下读书英才,只不过能被倚重的都是少数。

他慢悠悠的端着摆盘在众人的注视中出了翰林院的大门,寻了一个小太监为他带路。

此时皇帝刚刚下朝,应当正在养心殿里修改奏章。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唐禹才穿过重重楼阁,来到养心殿门前。

和福附身在皇帝耳朵前面说道,“陛下,李修撰在殿门前侯着,说是为您拟定圣旨的。”

皇帝穿着简易的龙袍常服,他停下手中的笔,将奏章合起来,不解的问道,“李修撰,哪个李修撰?”

“李望舒李大人。”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帝才想到原来是李望舒,昨日的话,他本就没当真,只不过随口的玩笑话,没想到这人一口应下,且主动找到殿前了。

“翰林院没给他做事吗?跑来找朕做甚,让他回去吧。”皇帝心烦的皱着眉头,不耐烦多沾了沾几次朱砂墨。

“这话奴才已经同李大人说过了,但是他坚持说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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