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歧抱着奚荣昇,趴了一会儿。
奚荣昇满心的复杂,没动弹。
过了一会儿,约莫是缓过了心头的激荡情绪,姬歧慢慢地爬起了身,坐到了床铺上,双眼微红地看着奚荣昇,怔怔出神。
奚荣昇又蹭到了他身上,枕上了他的大腿,双眸澄澈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陛下长得很好看。
姬歧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却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端详陛下。
往常仔细看陛下,都是在行完床事以后,睡过去的陛下一改平日的冷冽严肃,面容显得格外平和,俊美无俦的容颜令他简直越看越着迷,挪不开目光。
这是他离陛下最近的时候。
——陛下会允许他留在他的床上。
所以哪怕是作为替身,泄欲工具,他也很珍惜每五日的一晚。
陛下……
他的指尖滑过了奚荣昇的眼睑,心道,陛下既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占了一点点分量的?
大概是久违的纾解唤起了陛下的些许回忆吧。
陛下与危其靳之间大抵是不做那码事的。
每次陛下从蚩族归来后,仍是会找他行房。
可能是危其靳身为蚩族帝王自有骄傲,也不愿为利益而献身雌伏。至于陛下,就更不可能了。
他正想到这里,便见奚荣昇捉住了他的手,舌尖轻轻舔过了他的手指。
如触电般,姬歧缩回了手,面红耳赤。
刚刚直接上手,狂野到令他震惊。现在他舔舔手,就害羞了。自己这皇后也太矛盾了。
奚荣昇毫不惭愧地心想道。
晚上,姬歧带奚荣昇吃完了饭没多久,就有来报说尚书请见殿下。
姬歧尝试与奚荣昇讲话,结果后者似乎只会说“姬歧”这两个字般,无论他说什么,奚荣昇就只叫他的名字。
但姬歧就是觉得陛下其实是听得懂他的话的。
“陛下,臣先走了,待会儿见。”姬歧弯身轻声道。
奚荣昇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姬歧耳根悄悄地红了,直起身,对旁的罗焯道:“罗总管,陛下就麻烦你了。”
“殿下言重了。”
姬歧走后,奚荣昇回到了寝宫,罗焯拿来了厚厚的一叠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他。
奚荣昇先是没有看,问道:“你可知孤修炼的功法在哪儿?”
罗焯恭敬地答道:“回陛下,元圣灵录呈放在圣殿。唯有皇族直系能取看。”
奚荣昇皱起了眉。
没有记忆的不方便是显而易见的。
以那危其靳话的意思,自己需要自行疗养灵海的损伤,才能恢复记忆。但是没有记忆,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运作体内灵力。
“圣殿在何处?”
罗焯答:“距离皇都不远的岷华山上。”
奚荣昇沉吟着,又问:“圣殿中都有什么人?”
“……只有一人。”
奚荣昇挑眉,“一人?”
“对,守殿人。”罗焯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陛下以前似乎很讨厌他。”
“守殿人……”奚荣昇若有所思,“他是什么来历?”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罗焯道,“守殿人一直是个迷。他常年银面示人,有人说他是自圣殿建起就在那里做守殿人了,也有人说守殿人只是个职位,定期会换人。但真相,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守殿人,他从来不离开圣殿吗?”
“理应是的。但圣殿乃是禁地,当今唯有陛下……能踏入。属下对此也知之甚少。”
“孤以前为什么讨厌他?”
“呃……”罗焯面色显得有点为难,道,“好像是那位守殿人性子比较恶劣……”
奚荣昇心想道。还是得想办法去一趟那圣殿,取到功法。
他开始看罗焯拿来的那些资料。
朝中部门大体是分为元乾院与长老院。
前者是负责民生,后者是负责维护统治。
前者基本上是通过会考与春秋会选举出来人才任官职,后者则是贵族世袭。
一个以元乾院正卿支懿为首,另一个是以大长老尚禹为首。
只不过大长老闭关多年,目前统管长老院的是二长老安承珂。
如今朝中主要有两个政党,一个是激进派,一个是和平派。这两个人立场不明,好似站的都是中立派,具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姬歧原先是元乾院的官员,当年在嫁给他之前,姬歧为了给他排忧解难,以雷霆手段解决了一批人。在朝中结了不少仇。
好在他后来成为了皇后,还头顶个亲王的爵位,无人敢拿他如何。
“支懿,安承柯……”奚荣昇抬头问罗焯,“依你看,这两人如何?”
罗焯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内容,道:“安长老为人刻板方正,厌恶党争。她之前极力劝阻陛下娶殿下,由此一直对殿下没什么好脸色,但也维持了表面的尊敬,没有当面为难过殿下。”
“陛下受伤的这六年,她一直协助着殿下的治理,只是也暗中防着殿下,宫内有她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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