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店员显然不是沉得住气、经得住吓的料,立刻将赵志刚行踪交代了。

两天前,赵志刚自驾回了乡下老家,说是回去看望妻子和儿子。

严衍又出示了颜溯的照片,问她们两人见过没有,那俩员工鸡啄米似的摇头,她们没见过。

至于那个所谓的人手指头,给赵志刚带走了,估计是藏起来或者处理掉了。

严衍发现再问不出别的有价值信息,便离开了固山县,回市局套上防弹衣、带上警用手|枪,马不停蹄驱车至赵志刚老家:仓西市咸水村。

仓西市与宁北市同属渝东省辖市,仓西位于宁北以南方向,从宁北到仓西,走高速大约需要六小时。

严衍抵达仓西市高速路口收费站,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查了咸水村位置,跟着导航,又开了将近两小时车,才沿着弯弯绕绕的山路,进了咸水村。

仓西市本就不富裕,和繁华的宁北有天壤之地,咸水村更是与世隔绝的僻壤乡村。

咸水村村民分布在山腰上,村里就一条水泥路通向村外,沿途种着油菜、小麦等农作物。

黑灯瞎火,一片漆黑,没有路灯的情况下,严衍自山脚开车上半山腰,进入村里。

车灯刷过黑暗的村落,寂静中时而响起两三声狗叫。

严衍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快到十点了。

村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点,大部分村民都早早地睡下了。

手机信号只有三格,偶尔直接没有,严衍好不容易才收到小刘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仍然打不通颜溯电话。

严衍狠狠一拍方向盘,深吸口气,坐在车里环顾四周,触目所及,就一家村户家里灯还开着。

眼下,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严衍熄灭发动机,下车关车门锁车,将车钥匙揣回兜里,直奔那亮灯的村户而去。

那家就住了两位老人,平常这个点他们也该睡下了,但今儿不知怎地,家里养的猫不安宁,在屋里上蹿下跳喵喵叫,老妇人指挥着老头子逮猫,是故这个点儿还没躺下。

老妇人骂猫:“遭瘟玩意儿!”

老头子跟着骂:“发神经了!”

严衍一米九的大高个,不尴不尬地立在门前,那左右逃窜的田园猫恰好扑他面前,严衍手疾眼快,一把将猫逮住,以逮罪犯的熟练手法,两手抓住猫四条腿。

两位老人齐刷刷望向他,严衍笑了下,客客气气地说:“叔叔阿姨好,打扰了,想跟二位打听个人。”

老妇人将他引至屋里坐下,老大爷给他递了张板凳。

“你打听谁?”老妇人纳闷。

严衍简单解释了下,他弟弟丢了,他弟和村里的赵志刚认识,所以严衍来找赵志刚。

“说来话长,事情紧急,叔叔阿姨知道赵志刚他们家住哪儿吗?”严衍问。

老妇人想了想,叹气:“嗐,孩子,你来这儿怕是走错地方了,志刚嘛我们认识,几年前发了财,就从村里搬走了,一家老小现在都不住咸水村。”

严衍心里咯噔一下,不甘心地问:“那他平常还回来吗?”

“回来倒是偶尔回来,他们家还有三亩地呢,”老大爷在严衍身旁坐下,给他倒了热水,“他回来一般都住他们家老房子里。”

“他最近回来过吗?”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

老大爷接了严衍递来的烟,拿在手里没抽,嘶声:“这个没关注过,好像回来了一次吧,就前天?大概是回来看他们家土地,不过当天下午就走了。”

老妇人点点头:“孩子,你要不去城里问问,志刚他真不住这里。”

“谢谢叔叔阿姨,”严衍吸口气,走出屋子,站在院坝,“冒昧再问问,赵志刚他们家老房子是哪座?”

“哦,离我们近,”老妇人热心地给他指路,“就那边看到没,过了那条沟往山上走,就他们家老房子。”

前两年扶贫建设,村里的房子都统一地点、统一标准修建,就赵志刚他们家没挪窝,是故那地方眼下也只有赵志刚他们家老屋。

严衍只看了眼,便确认,是藏东西、藏人的好地方。

事不宜迟,他同两位老人道别,借口回自己车里,待到离开二老视线,再一转弯,进了山,直奔赵志刚家老屋而去。

周围确实没人,老屋前是一片竹林,养了条中华田园凶犬。

严衍伏身在山石后,检查手|枪和子弹,按了按身上的防弹衣,仔细竖起耳朵听周围动静。

自从进宁北市局,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离他远了,做刑警、抓罪犯,通常不会遇到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

这一刻,却让严衍想起来宁北前,单枪匹马扛大炮杀进敌营的走钢丝生涯。

严衍定下心神,他夜视能力堪比夜猫,眼睛适应黑暗后,很快借着月光将整座老屋收入眼底。

屋里有声音,严衍单手持5.4式,绕到老屋侧面,远离那条凶犬。

他听见打呼噜的声音。

那呼噜扯得震天价响,可想而知主人的睡眠质量不高。

呼噜声从二楼传来,这老屋里住着人。

严衍犹如迅捷的野豹,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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