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并未放弃追捕黛绮丝,可渐渐的,也免不了灰心丧气。

她事先已知黛绮丝的伪装是金花婆婆,所以才能将人一举抓获,现在人跑了,自然不会继续当金花婆婆,肯定换副面孔躲起来。她的优势仅一次有效,这回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一日,余蔓走访城里的锁匠和铁匠。

黛绮丝逃跑时戴着手铐,张无忌只解得开那根单独扣上锁链,而手铐的钥匙,一直由她贴身保存。

这副手铐,材质不算稀奇,但出自波斯一流的工匠大师之手,很难用蛮力破开。配钥匙的话,普通的市井锁匠根本无法胜任。黛绮丝眼不盲心不瞎,这些,想必她都看得出来。

可余蔓还是想试一试,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停下来发呆,心里就凉飕飕的。

一圈下来,一无所获。余蔓走在街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幽灵似的。

“没钱你还吃肉喝酒,装得跟人似的给我打!狠狠地打!”

前方不远有人喧哗,事发在一家酒馆门前,几个伙计模样的人将一个青布长衫男子推搡在地,一顿踢打。

“手里拿把剑,唬得小爷以为你有点身份呢,想不到竟是个吃白食的死鬼。”

“呸!晦气。”

街面不宽,这边闹起来占了大半。余蔓目不斜视,一心绕路通过。

就在这时,酒馆里跌跌撞撞走出来一个醉鬼。伙计见了他,忙不迭地作揖,笑得谄媚,“刘大爷,下回您来。”

余蔓从此经过,被醉鬼一眼瞧见,扑上去就要搂。余蔓闪身避开,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他。

那醉鬼无知无觉,浑浊的双眼黏在余蔓身上,醉得神志不清,“呦,这不是春香院的莺翠儿嘛。”

余蔓微微愣了一下,在思考春香院的莺翠儿是谁,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因为,那醉鬼黏腻的手,又伸过来了。

哗——

余蔓拔出弯刀,表情有几分漫不经心,动作却如行云流水。

半空中有血花扬起,然后落下,醉鬼好像醒了,他感觉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拿住滚下去了。可是,他两手空空,没拿任何东西。

醉鬼看着少了一截,血淋淋的食指,瞪圆了眼睛,直到痛感汹涌袭来,他才发出一声惨叫,倒地打滚。

一旁打人的伙计瞬间消停了,看得出来余蔓手里的刀不是摆设,他们担心受到殃及,赶紧跑回店里,连地上那吃白食的客人也不顾了。

余蔓断了那姓刘的醉鬼一根手指,后续并未再将他怎样。惩治完毕,她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继续走自己的路。

弯刀见了血,她不想收入鞘,心不在焉的也没留意附近是否有水井、水渠,就那样拎在手上,一路出城。

终于,路旁的溪流无法忽视,余蔓走过去洗刀。把弯刀上的血迹洗干净,余蔓站起来,甩了几下刀身,跺跺脚。突然,眼光凌厉地射向不远处的草丛,与此同时,弯刀急速旋转着飞了过去。

草丛动了动,从里面跳出来一个人,身法不俗。弯刀所经之处,野草簌簌下落,顷刻间短了一片。

刀旋绕回来,余蔓轻巧接住。

“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人一身灰扑扑的青色布衫,猩红色的油彩面具把脸遮得严实。他垂首面朝余蔓而立,半天一步不挪,也不说话。

“好。”余蔓点点头,觉得自己受到了无声的挑衅。

她提着刀点足跃起,像一只捕食的鹰,闪电一般冲刺过去。鬼面人从招架到还手,从躲闪到专注,愈发认真起来。余蔓甚至有一种,这人就是专程来找她打架的猜想。

最终,鬼面人被余蔓一膝盖顶飞,摔进草丛,随后刀尖跳开面具,他眼睁睁看着锋芒离自己毫厘之近,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余蔓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宋青书?”怎么是你?

宋青书支撑坐起,僵硬地扯扯嘴角。

余蔓收起刀,抱膝蹲下与他平视,一脸的难以理解,“扮鬼跟着我,还不说话,你图什么?”

万一她下手没注意轻重,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跟你闹着玩。”宋青书飞快瞄了余蔓一眼,然后把脸微微调转向另一边。

余蔓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皱眉,面露不解,喃喃道:“我没打你脸呀。”

还有身上,跟土堆里打过滚似的。

宋青书不自在地摸摸脸,小声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哦。”余蔓托腮,把眼挪向别处,不再往宋青书脸上看。

宋青书生怕余蔓继续追问,忙抢过话头,故作轻松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无忌师弟呢?”

提到张无忌,余蔓的脸瞬间转阴,她带着气往地上一坐,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

“掰了。”

宋青书愣了愣,“你们,吵架了?”

“不是。”余蔓撇嘴,语气干巴巴的,“是划清界限了。”

宋青书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余蔓不想等他从沉默中酝酿出一句追问,便紧跟着反问,“你呢?”怎么也一个人?

宋青书笑了笑,低声说:“我也掰了。”

余蔓歪头怔怔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