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和听罢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旋即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忐忑不安用余光偷偷观察他的李西泽,心里轻笑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拿了自己的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西泽等叶景和出了门才敢像他走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就没了叶景和的身影。

那天李西泽在地上做了一夜,他回想爸爸的反应,却总是猜不出叶景和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地上很凉,心也很凉。

叶景和没有明确拒绝他,李西泽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第二天李西泽早上起来,叶景和却反常地早已出门,李西泽心中突然一阵疼闷。看来爸爸还是介意这件事的,但李西泽并不打算放弃,他亲自做了早饭想要给叶景和送去,即使叶景和公司的方向与李西泽学校的方向背道而驰,李西泽仍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叶景和公司的方向。

一路上李西泽坐在公交车座位上,紧紧抱住自己为叶景和做的便当,他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路,从家到公司的距离不算远,当李西泽从公交车上下来时,腿已经麻了,下车的时候踉跄了几步,不过他并不在意,满心欢喜的朝着叶景和的公司走去。

李西泽到了公司,却没想到前台告诉他总裁还没有来。

李西泽顿了顿,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前台姐姐看着李西泽的样子,犹豫了一下。

随后前台接待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名片,上面是一个酒吧的地址,“总裁平时下班了经常去这里,你去这里找找吧!”

李西泽双手接了名片,道了声谢,便朝着酒吧的方向出发。

到了酒吧门口,李西泽看了看里面让人头晕目眩的光线和嘈杂的音乐,蹙了蹙眉头,还是提着便当走了进入,他之前还不知道爸爸经常来这种地方。

李西泽进了酒吧,拉住了一个服务生,问道:“你知道叶景和在哪个房间吗?”

服务生带着打量的眼光看了李西泽几眼,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要保护客人的隐私。”

李西泽轻轻地笑了笑,说:“你别误会,我是他儿子,来给他送东西的。”边说边提起手中的便当给服务生看了看。

见服务生还是怀疑,李西泽拿出了自己跟叶景和的合照给服务生看,“你看,我不会骗你的。”

服务生见状更加奇怪了,“你们是父子?”

李西泽知道服务生奇怪什么,也不避讳,“我是爸爸领养的。”

服务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换了态度,客气的说:“原来是这样,我带您去找叶先生。”

李西泽见状伸手拦了拦那服务生,说:“没关系,你告诉我包厢号,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烦你。”

服务生见样子也不强求,告诉了李西泽包厢号后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李西泽按着号码找到了包厢号,刚要推开门,便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李西泽脚步一顿,放下了手。

“叶总您说您那儿子也真是不要脸,当了儿子不够,还想要爬您的床!”一个画着浓妆的男人靠在叶景和的身上,用手指在叶景和的胸膛上画着圈说道。

叶景和听了嘲讽地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竟然想上了他老子。”叶景和说到这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真是恶心!”

外面的李西泽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尽管酒吧的声音吵的他的耳朵有些迟钝,但那个恶心确实真真切切的扎在了他的心上,一刀一刀毫不留情。

李西泽腿一软,一手拿着便当,一手死死的抓住包厢门框,他想推门进去当着叶景和的面问一问这么多年他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道门,他怕他推开了这扇门,他连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了。

当下的状况让李西泽走到了绝路,但断绝关系让他跟叶景和再不相见他更做不到,他宁愿自己忍着伤心和委屈,也不愿意与叶景明闹翻说明一切。

他努力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照常睡觉,照常上学,除了自己做的两人份的饭每次都吃不完。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过不去,别人没法懂。不说不吵不闹,却是最大的心病。

他用自己的偏爱去掩盖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内心深处仍然挣扎着,他固执的几乎让自己崩溃。

可是当他被打晕送到叶景和合作对象的床上的路上,他就明白他错的有多愚蠢,有多幼稚。

他不死心地问车上的人,只得到了“这是叶先生的吩咐”的答案,他瞬间心灰意冷,像是被人从悬崖边上踹到了谷底,心猛的悬空又猛地坠落,痛楚蔓延身,却又使不出力。

唯一能拉他一把的人,却说着“恶心”这种话,毫不留情地将他踹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