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许凡原本很高兴,因为在和小叔叔明争暗斗你来我往近一年后,他终于将这位从前隐藏极深的劲敌给压了下去。

原本几个能给他造成威胁的兄弟也已经废了,整个许家不说完被他掌控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这一年下来内耗不可避免,许家到底伤了元气。

许凡不由想到了阿念,这一年来他不知道阿念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真的进了顾家的公司。

虽说不可能像他这样立刻就把财权夺进手里,那也是不小的进展了。

现在内斗已经平息,接下来他该好好考虑怎么哄骗阿念为许家投资合作更多有利的项目。

也不怪他这么有自信,一来过去对阿念的轻视深入骨髓,二来他自认为这一年已经放下身段哄人并且哄得很好,现在就是要把网编得更大,让鱼无法逃脱。

但想象与现实往往截然相反。这天,许凡正盘算该约哪天让阿念出来见他一面,见了面又该怎么哄人拿到更大的利益,结果念头还没落下,一进家门就挨了瓢冰水。

“什么,顾家要退婚?”许凡不可置信,脑子里只盘旋三个字,不可能。

他一直充满自信,无论阿念显露真面目前后他都认定这个女人痴恋自己,所有的手段或许是发泄,或许是争权,但对他她肯定是迷恋的,甚至知道痴缠这条路走不通就欲擒故纵,但今天退婚这个消息一出,他就像迎头挨了一个耳光。

许父对他怒目而视,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然。

他用力将手中那一沓照片丢在许凡脚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和顾念订婚还敢出去偷吃,少睡两个女人你能死吗?”

“婚结了还有离了呢,更别说你只是订婚就有底气狂了?还有这,这些你都解释清楚!”许父越说越气,将茶几上的资料都砸到了许凡身上,“你二弟跟人打架伤了一只眼睛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许凡本来就心乱如麻,许父这么一激他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也好意思说我,那几个野种最大的和我只差几个月,孕期出轨你对得起我妈?”

他冷冷嗤笑一声,“事情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不是我做的又怎么样?现在许家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真想让小叔叔把你辛苦打理一辈子的公司抢走?”

“你!”许父怒极举起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许凡也不躲,“你别忘了,小叔叔大不了我几岁还年轻,你已经老了,而爷爷还活着呢!”

许父气的捂着胸口直喘粗气,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但内心最深处也有一种迟暮的颓然和悲凉。

许凡也没有看地上的照片和资料,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那是顾家搜集来逼他退婚的把柄,他现在顾不得去想没了这重婚约刚刚平稳的局面会不会再起波澜,他只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顾念主导的,她是不是一直在耍他?

他一路开车去了顾家,但连门都没进去,不过门没进去,但阿念出来见他了。

许凡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等真见到了人态度就不由自主的先软化了三分,“念念。”

他知道无论如何阿念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他如何轻视践踏都不肯离开他的顾念了。

阿念语气十分冷淡,“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已经退婚了。”

许凡一听这话心里就直冒火,“我还没同意。”

阿念看着他,就像无数个拈花惹草的男人在打发自己的小情人那样,轻慢中还有点对他不识抬举的不耐烦,“你这样闹就很难看了。”

许凡心里恨得直咬牙,心想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没有发火的资格,“你是不是还怪我,过去的事……”

阿念似笑非笑的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是指你卖了身还想立牌坊,不情不愿,拿了利益,还做出一副被我逼良为娼的受害人姿态,论演技论矫情,我自愧不如。”

“顾念!”许凡忍无可忍低吼出声。

“生气了?”他生气,阿念就高兴,“许凡哥,你说你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这样大喊大叫的可真是太不体面了。”

许凡在她性格大变后和她相处的这一年里,耐心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他深吸口气重新端起笑容,“念念,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阿念笑吟吟的瞅着他,像是在惊奇他的忍耐又似乎在感叹他的厚脸皮,“念什么?念你让你那帮朋友随意嘲笑羞辱我,念你和我订婚几年背着我睡了多少女人?还是念你需要我时就哄哄我,不需要我就把我晾在一边,随时打算利用我夺我们顾家的产业。”

许凡被她一顿抢白,终于认清事情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他声音低沉隐含威胁和警告,“顾念,你不要后悔,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在公司里立稳?顾晚不是个傻子。”

阿念态度很从容,“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再说你以为谁家都像你们家一样,为了那么点钱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争个你死我活?”

她摇头轻笑,“你们不当人,不能以为世界的人都不是人。”

许凡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过往遭受的羞辱和这么久以来的蒙骗利用一起涌上心头,他恼羞成怒,“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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