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顾晚皱眉看着她。

“告诉你们能解决什么?”阿念唇边弯起嘲讽的弧度,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不用戴面具,重新恢复漠然。

顾晚问,“父母知道吗?”

“算是知道吧。”阿念抱着胳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我小时候和他们说过我总做噩梦,他们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后来也请过大师。”

而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你还小的时候就能预见别人的死亡?”顾晚问。

他看着妹妹那张撤去骄纵与傲慢的面庞,竟找不出从前的半分稚气,就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开始我不太懂,也不是每一天都能梦到。”

阿念眼睫微垂,声调不急不缓,没什么感情,“最早的时候梦境很模糊,我那个时候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真正意识到自己有这种能力应该是我的一个朋友出事。”

顾晚心头一动,“向小秋。”

“你果然查的很透彻。”阿念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竟像望不见底的深渊,让人看不出分毫情绪。

“查过你这件事我不想瞒你。”顾晚语气平静又认真。

阿念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一旦被你察觉,我就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她继续向下讲,“出事的前几天,我就梦到她满头是血的躺在狭窄的楼梯间。那个时候梦很短,小孩子心大没当回事,大概持续三天那梦就停了。再后来也就是她出事的前一个晚上吧,我又梦见她一次。”

一点几近于无的叹息暴露了讲述者真实的心绪,“她躺在那里说好疼啊,还和我说,念念晚上的动画片我们还没一起看呢。”

顾晚心里就像被堵了块石头,原本只是个冷冰冰的陌生人名,因为阿念的寥寥数语突然就鲜活起来。

阿念脸上是时过境迁的平静,“再后来我就知道她死了。”

顾晚沉默,他发现他甚至都不能对她说一句都过去了,因为这显然只是阿念人生噩梦的开端。

“别那种表情嘛。”

阿念反而笑了,语气随意“我这种能力也不像天气预报天天都有,偶尔梦见几个陌生人出事,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也不难过。”

她站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后来也有身边的人出事,反正就这样了。”

顾晚低目看着杯中红酒,突然觉得那红色液体有些晃眼,“那爸妈他们……”

“疾病不在我看见的范畴,只有天灾人祸。”阿念说,她的语气这次多了一丝郑重。

顾晚拿过那杯酒,他不怎么沾酒,这一刻却有种一饮而尽的冲动,而他也这么做了。

阿念愕然的看着他,反应过来语气不悦,“又不是给你倒的,一会胃疼都是你自找的。”

顾晚将杯子放下,注视着她,“这些年你故意不和我们亲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念默然。

顾晚终于叹息,“阿念我希望你明白一点。”

他说,“你是因为事情即将发生才看见,而不是因为你看见事情才会发生。”

阿念抬起头很惊奇又似乎在审视他,“你一点都不怕我,你不觉得这种能力很可怕吗?”

顾晚说,“没什么好怕的,你的能力只是一种预言,不是诅咒,没有你事情一样会发生。”

阿念看着他,她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更不像在看自己的哥哥,她说,“真是近乎愚蠢的善良。”

“不是善良也不是安慰,是我自己就这么认为。”顾晚平静的分析,“你的能力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花国地大物博,总有奇人异士能解你的能力。退一万步说不能解,也总好过你一个人负担在心里,你可以告诉我们,可以找心理医师调解。”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的想法。”顾晚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言谈的人,不过不喜欢并不代表不擅长,更不代表在该说话的时候他不会说。

“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假设的残酷点,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也不是你的错。”

他语气和缓,很认真,“你最好打消如果没有你,是不是你预见的死亡就不会发生这种念头,没有你插手说不准我们已经死了。”

他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顾盈。

阿念沉默半晌才说,“也许吧。”

“没有什么也许。”顾晚态度沉稳,但寸步不让。

阿念对他的坚持有点气恼也有点感动,她一把抱起沙发上的抱枕,显得有些抗拒。

顾晚略微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阿念面前,在她有些茫然的视线里蹲下身,“阿念,我们兄妹二十多年,我对你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

“我不想听这些。”阿念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听你交代一遍后事。”

“你不会死,我一定能救你。”她的眼睛根本不是年轻女孩该有的眼神,极致的冷静又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不是交代后事,是我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顾晚的语气很诚恳,“前面的时间我们还有小辞盈盈他们,我们兄妹四个充斥着太多矛盾误会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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