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做什么?”

秦宴一张俊脸黑得几乎看不见本色,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搭在虞妗手腕儿上:“太后娘娘凤体金贵,岂是他人可碰触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姜眠秋三十岁的人了,夫人都没一个,谁知道打什么歪主意呢?一边想着,还怪里怪气的哼了一声。

虞妗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手腕上那方锦帕,分明就是出宫那日拆穿秦宴后,又被他强抢回去的。

姜眠秋本就缺乏情感的感知,在他眼里秦宴这点飞醋吃得简直莫名其妙,却也不说话,便又抬手细细替虞妗把脉。

许久才紧蹙着眉松开手,一脸大事不妙的模样。

“如何了?”秦宴抢先问道。

姜眠秋摇头,又问:“从何处察觉古怪?”

虞妗便将那一盅赤枣乌鸡汤推给他看。

银朱忙拿了新的瓷碗来,姜眠秋将汤料分离,翻捡着瓷盅里的乌鸡块以及料渣,半响又端起拿小半碗汤饮了一口。

斟酌再斟酌,才说:“这汤里加了罗布麻,量还不少。”

秦宴蹙眉道:“本王记得,罗布麻茶乃夏日时,淮河郡郡守上供而来,其言,此物有平肝安神,清热利水的功效。”

姜眠秋点点头,接过银朱端来的清茶净口,而后才说:“是个好东西,对于身强体壮的王爷你来说,清口解火,再好不过。”

“不过对于太后娘娘来说,稍有不慎,这便是杀人利器。”

银朱已经彻底慌了神,这一盅汤水是她亲自端来,呈给太后娘娘的,若是太后娘娘有何差错,她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虞妗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看向姜眠秋:“此话怎讲?”

姜眠秋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说:“太后娘娘身子骨本就孱弱,每到这等寒冬天气,汤药补水必不可少,可这汤盅里添加了罗布麻叶炼成的汁水,少少一点本无大碍,可这碗汤盅里的,罗布麻叶的量本就足,甚至喧宾夺主,掩盖了赤枣的香气,如王爷这般气息灵敏之人便能轻而易举的察觉,换做是娘娘或者几位女官大人,就没这能耐了,若是娘娘日日将这一盅盅汤水饮下,臣敢断言,不出月余,娘娘定会因脏器衰竭,吐血而死。”

银朱一慌,拉着姜眠秋泫然欲泣:“姜太医,你快告诉我,娘娘身子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需要什么药材?”

姜眠秋摆摆手,道:“大人不必惊慌,罗布麻本就不是毒药,长期服用才有些致命的功效,娘娘这几年本就是沉疴旧疾,这罗布麻叶汁倒是做了好事,想必娘娘如今并未察觉身子有何不妥,反倒是爽朗得很。”

虞妗点点头,她这几日是比往常要睡得好些,原以为是要除去蒋韶这个心腹大患的原因,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不由得哑然失笑:“你说这人是想害哀家,还是想帮哀家?”

姜眠秋毫不留情的泼冷水:“娘娘不必侥幸,此人定然是冲着您这条命去的,想必您留存在太医署的脉案,有人看过了,才能如此稳准狠。”

秦宴经历了近乎生离死别的大起大落,这会儿难得已经恢复如常,沉声问道:“娘娘的脉案已是秘辛,为何会外传?”

姜眠秋觉得这个外人盛传的冷静狠绝的摄政王有点傻,并且不想和他说话,遂默默执笔写药方。

虞妗笑道:“太医署的脉案自然是假的,多年前的东西了,本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有人的手这么长,不但能伸去太医署,还能伸到哀家的桂宫来。”

“这么长,也不是什么好事,剁了吧。”

听见虞妗并无大碍,甚至比以往更好,银朱悬着的一颗心也安稳下来,巴掌大的圆脸紧绷,虞妗吃食从不过御膳房,每日膳食均是出自桂宫的小厨房,如今虞妗的汤盅被人添了东西,必定是宫中生了异心,有人能往桂宫安插人手,是她和青黛最大的失职。

等姜眠秋写好调养的方子,银朱便把他送了出去。

虞妗在暖榻上缓缓坐下,无奈道:“我这太后做得,当真是人人喊杀。”

“蒋韶疯了不成?”秦宴眼瞳深邃如渊,杀伐之气顿现。

“蒋韶可没疯,”虞妗柔柔一笑,清亮的桃花眼中和煦如故,却有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令人胆寒。

“恨不得我就此死去的可不是他,郑重办案向来雷厉风行,蒋韶正忙着遮掩他这些年来的烂摊子,可分不出心神指使人给我下毒。”

“这后宫里,多的是人想要我的命。”

“比如西宫那位,齐太后。”

秦宴明白了,罗布麻茶上供之时,就已炒成了茶,炼不出汁水,想要提炼罗布麻汁液,就得要新鲜的罗布麻叶,淮河郡郡守姓陈。

听着和承恩公齐家并无牵连,偏偏承恩公夫人姓陈,而虞妗那位继母,也姓陈,同属淮海陈氏的嫡系。

齐漪要她死,自然也正中虞妗继母的下怀。

秦宴思及此,又听虞妗叹气:“是真该杀了她,还是怪我心太软,留着她关在后院儿了还想着作妖。”

没见过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秦宴有些无奈,她蒙别人还成,怎么自己还信了呢?

如今上京城谁人不知,誉国公府掌事权被个瘦马一手掌握,誉国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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