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多留些心。将这样一个内力惊人,机心深沉的女子送到侯爷身边,温召居心着实阴毒。”宵遥觑着侯爷一分分弱下去的神情,愈发说得浓墨重彩。“那日那女贼便是倒在前一夜末将跟丢她的链月山下,衣着身形无不吻合。末将见了大惊,忙要将其正法,眼见得手却被温召仓皇拦下。末将不服遂与之争辩,他却遮遮掩掩,说什么是侯爷要的人,须得带回府里再行处置……”

“这…温将军此言非虚,确是本侯的命令…….”

“即便是侯爷的命令,末将念及此女武功深不可测,惟恐押送途中再度逃脱,所以进言先行挑了她的手筋脚筋,那温召却神色愈发慌乱,百般说辞仍是不肯处置。若说他二人没有猫腻,末将实在不信!”宵遥见侯爷仍是怔怔说不出话,心下暗喜,追问道,“侯爷,末将敢问一句,这几日末将被处以军法,不在温召身侧,他可有向您询问那女贼在府内的境况?”

侯爷的眉心倏地一跳,不由略略向后退了几步,抓起珠串在手中却浑然忘了拨动。宵遥看在眼里,心中胜算又添了三成。温召虽处置了自己,却也同时露了马脚。只要在侯爷心里留下了疑影,一分分查下去,总会露出破绽。

而届时大厦倾倒,自己无疑是接任蠡侯府首领将军之位的不二人选。

“温召…他自幼入府,由我亲自教养……”侯爷声气极弱,犹疑不定道,“怎么会…他有什么理由?”

“侯爷!一个人欲行恶事何须理由,这么多年您便当真能看清了他的心吗?末将听闻,那温召是当年大衷攻占了刈州城时侯爷收留的孤童。当年初国才灭,刈州势力庞杂,时局动荡,您又岂能查得清楚他的来历!您又如何保证他不是初国余孽,不是南漠乘乱打入北方的细作!这样一个底细不清的人,利益面前怎会不生谋逆之心!”宵遥的眼里映着烛火闪烁,伏在榻前气喘吁吁支着身躯,仿佛一条黑暗中的毒蛇。“侯爷,容末将问一句,他们要偷的秘物,可是当今圣上交给侯爷保管的,当年的大初镇国之宝,《召灵歌》吗?”

仿佛一桶冰水自天灵盖直直泼下,周身陡然一阵钻心的恶寒。侯爷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刺得宵遥扬起的头上生生逼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一时竟骇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良久,才见侯爷略略缓了神色,眯着眼睛泠然昂首,将手上的珠串缓缓捻了半圈。

“是谁同你说过《召灵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