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过来坐。”周濂月点完了蜡烛。

南笳过去,侧在野餐布的一角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周濂月到了车子那里,拉开了后座车门,从里头拿出了他的西装外套。

他拿着衣服过来,往她腿上一扔。

南笳愣了下,展开外套将腿盖上了。

周濂月单腿蹲下,从篮子里面找出开瓶器,开酒瓶,拎出酒杯,倒了一杯递给南笳。

riesling白葡萄冰酒,南笳举着杯子透过烛光去看,像一汪琥珀。

周濂月也坐下,手肘撑着膝盖,目眺远方,手指夹着那支没抽完的烟。

南笳将杯子举了过来。

周濂月转头看她,顿了顿,端起自放在一旁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语仍是淡淡的:“生日快乐。”

一会儿还得开车下山,他只沾了一点儿便放下了。

南笳尝了一口,冰镇过后酒『液』口感微甜,那香味像是饮下整颗的葡萄。

她一手端着酒,一手去翻那篮子,解开装三明治的保鲜袋,“你吃么?”

“嗯。”

南笳拿出一牙递过去,周濂月看着她却不接,她只得放了酒杯,稍稍跪坐,探过去,将三明治递到他嘴边。

周濂月伸手,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就着她手指咬了一口,方才松手接了过去。

安静许久,无人出声。

山风微『荡』,烛火轻轻晃动,南笳一度以为会灭掉,却在被风『舔』得倒伏得几乎消失的下一瞬,又颤悠悠地亮起来。

周濂月一直注视着南笳,她在这样的氛围里安静极了,但不是叫人焦躁的那一种消极的沉默,而是与这寂静氛围所产生的一种情绪共振。

很长时间,周濂月方才出声:“有什么生日愿望?”

南笳毫不犹豫,“没有。许愿没用,到后什么愿望不都还得靠自去争取么。”

周濂月看她的目光一时深了几分。

南笳一晚上基本只吃了些薯条、鸡块类的小食,喝多了酒觉得燥且口渴,篮子里有一盒洗净的鲜草莓,她拿出来,连着吃了几个。

周濂月瞥她一眼,忽问:“你读大学时候什么样的?”

南笳顿了下,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问题,笑了笑说:“……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周濂月看着她,她已分辨得出,这目光说明他不怎么信她这话。

但他没说什么。

南笳又拿了个草莓,周濂月将酒杯拿远,伸手,揽她肩膀。

她体向他侧倒去,他低下头来,沉声说,“我尝尝。”南笳刚将草莓咽下,他舌-尖已闯进来。

仅仅一会儿南笳已觉得头晕目眩,唯独在这件事上,她尝到甜头后一向很主动,片刻便撑起体,绕去周濂月前方,分开他的两膝跪坐,仰头,再主动地吻他。

周濂月腾出一只手撑在侧,但架不住眼前这微醺的人发-情小野猫似的凶猛。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他便往后倒去,后的动作是去解救那杯放在一旁的酒,但晚了一步,还是倒了,酒『液』泼出来。

周濂月手掌按着她后颈,笑了声,“我看你醉得不轻……”

“嘘。”

南笳捂他的嘴。

到底因为是在户外,没有更近一步。

南笳坐了起来,她唇上的口红已经花掉了,微微喘着说:“……去么?”

“等不及了?”周濂月轻笑。

他拿灭烛器将所有蜡烛都熄了,而后搂住南笳的腰,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南笳提醒:“东西不收吗?”

周濂月拉开了车门,“不用管。我叫人来收。”

车开到别墅了,上了二楼,南笳将周濂月往书房推。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互相解开对方的衣服,又被绊得一起跌倒在地毯上。

还没到烧壁炉的季节,是唯一遗憾。

-

宿醉加累到极点,南笳第二天睡到上午点半才起,周濂月自然早就了。

她到楼下去叫厨师给她煎了两个单面熟的蛋,一边吃一边给周浠了个电话。

周浠约她下午逛街,再一起吃晚饭,餐厅她已定,周濂月也会去。

南笳下山,顺道去解文山那儿拿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家跟南仲理了个电话,又休息一会儿,就出门去跟周浠合。

周浠送给她一对红宝石耳钉作为生日礼物,在周浠坚持下,她当场就戴上了。

两人没逛店,找了家清静的咖啡馆坐下聊天。

周浠笑问她:“我哥送了你什么礼物?”

南笳笑说:“没送。”

周浠傻眼,“……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也不是吧。昨晚上去野餐了。”南笳说着自笑了,因为起来跟小学生秋游一样幼稚。

哪知道周浠却顿了下,略有几分严肃:“去哪儿野餐?”

“山上。他说你七岁生日的时候也是跟家长野餐。”

周浠一时脸『色』复杂,“……那是我妈妈还在的时候,陪我过的后一个生日。”

南笳一愣,“抱歉……”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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