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养成的生物钟让郁晟儒不论是在温柔乡还是枪林弹雨,永远清晨六点准时清醒。

怀里的人昨晚太累睡得正熟,郁晟儒看着他安睡静谧的眼睑,心下从未有的安定朗朗流过,沁润这颗跳动了三十六年的铁血心肠。

睡梦里的小狼崽褪去伪装摘下防备,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淡,也少了谨慎独身的克制。眼角不复冷清,像只找到睡窝的小猫,终于安安稳稳露出柔软的肚皮。

枕着胳膊欣赏了足足十分种,才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套上运动服十几年如一日的跑步健身去了。

郁晟儒的身手,即使是血戈堂最顶尖的杀手也难以望其项背,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手下七个过招,都被晟爷胖揍过。

弹无虚发的枪法加上近乎变态的身手,保他一路上位,多次从死亡威胁边缘逃出生天。

“德叔,粥好了吗?”负重二十公斤刚跑完五公里的郁晟儒脱了汗湿的T恤,精壮赤裸的胸膛淌过蒸腾的寒意。

“好了,现在给瞿少爷端上去吗?”德叔永远都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

“不了,先煨着,他还没醒,等会我端上去。”晟爷看着小锅里雪白浓稠的粥,十分满意:“再给他烤个乳酪面包,准备一碟您腌的泡菜。”

“大哥,”七个人带着郁晟儒嘱咐的东西进门:“都准备好了。”

“登山用的装备和药品都放在车上,鞋里已经放好了追踪器,七月用的性能最新的那一款。”

郁晟儒点点头:“都别说漏嘴。”

晟爷看他的小狼崽比眼珠子还金贵,进卧室需要识别他的指纹,家里所有的佣人和保镖都被赵宁下过死令:不允许进二楼的书房和卧室,平日卫生和打扫都是赵宁亲自动手。掐着时间上楼,刚开门,小狼崽刚从被窝里醒来,睡眼迷蒙,揉揉眼睛看见进门的男人,头一扭又要睡过去。

“宝贝,要起床了,”郁晟儒爱看他迷糊时心信赖的模样,亲亲小狼崽的额头:“快起来,还困就吃了早饭再睡。”

“不吃,困。”

“要吃,”郁晟儒把人挖起来给他套睡衣:不吃早饭要胃疼。”

“一顿而已。”瞿淮打开他作弄自己的手,蒙上被子不要理他:“我要睡觉,你走开。”

好说是不会听的,黑道大佬拿出强权手段,被子一掀,按在怀里把人亲到清醒。

“唔!郁……唔!……”梦里优秀的期中考试分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饿狼扑食。

“唔!醒了!醒了!”在最后一口气被男人掠夺殆尽前,瞿淮奋力挣脱逃出魔爪,伸出另一只手穿上睡衣。

“乖乖的,我去给你挤牙膏,然后把早饭端上来。你去洗漱。”郁晟儒给人扣上最后一颗睡衣扣子,转身下楼。

“晟爷,瞿少爷病了?”一桌人看着大哥下楼,身后却没见小少爷。

“没有,没睡醒,楼上吃。”郁晟儒毫无压力端起托盘做服务生,留下一桌石化的雕像扬长而去。

瞿小妖精误国!就是色令智昏!

“先把蜂蜜水喝了。”晟爷架起小桌板,伺候他的小少爷用膳。

德叔熬的粥香味醇厚,入喉即化,象拔蚌和虾肉剁得细碎,瞿淮胃口大开,咕嘟咕嘟吞下去小半碗。

“别烫着了,慢点吃。”郁晟儒给人往碗里夹刚从坛子里捞出来的小酸萝卜,有胃病不让他吃太快。

“你不去吃吗?”碗里的粥少了快一半,瞿淮吃了个半饱,终于想起面前的男人还饿着。

“等你吃完。”郁晟儒抬手,抹掉他嘴边的粥粒。

饿着等他吃完,小狼崽感到不好意思:“不用,你去吃饭吧。”

“我不饿,”愧疚和担心一闪而过,部落进男人的眼中:“或者你先分我一点,让我吃两口。”

“这我吃剩的……”

“我不介意,”郁晟儒眼底是笑意:“宝贝,你哪儿我没吃过?”

瞿淮红了脸,把碗推给他:“你吃。”

“我手疼,昨晚抱着你给压麻了。”谎话张口就来:“动不了。”

瞿淮愧意更甚,怎么就改不了往他怀里钻的毛病呢!丝毫不知其实每次都是这头狮子先动的手。犹豫半秒,还是自己舀了勺粥往男人嘴里送:“那下次我们还是分开睡。”

“不用,”喂食计划成功,郁晟儒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一点点疼,姿势没对而已?分开睡谁给你盖被子?谁给你捂手捂脚?不能睡了我就翻脸不认啊要分床啊,宝贝你这是始乱终弃。”

!!!到底谁睡谁!不听他胡说,瞿淮又给塞了一大口,堵住男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