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东林村上空炊烟袅袅,几个半大穿着打补丁的青色长衫孩童,背着竹笼从村后小溪回到各自的家中。

泥胎砌成的茅草房,房檐不高,最多两米。

如果当家的稍微高点,进出房门,都不得不低头弯腰。

“新上任的萧县令来了”

不知道哪一个毛球孩子,鬼哭狼嚎喊了一句。

可村里正在忙碌的人家,好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忙着手中活。

遂城悍匪流寇到处都是。

也没见这群县官去剿匪。

前年旱灾,这群官老爷连赈灾的粮食都没发一粒,以致她家老三和老四活生生被饿死。

生在这世道,活着就算运气了,还有什么其他求得。

麻木。

已经麻木了。

天下乌鸦一片黑,虎走了换狼来了。

“邱婶,快去韩头家,萧县令正免费发被褥,粮食,要是去晚了就被别人领完了”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抱着崭新被褥。

肩膀挂着一袋四五斤的糙米,旁边留鼻涕的半大小姑娘手里拿着新衣服,一脸欢天喜地的朝家里跑去。

“真的?”

接着家里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立马扔下手中活,快速的韩头家跑去。

生怕去晚了什么都捞不着。

……

“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东西还有很多,千万别着急”

赵三两看着蓬头垢面,一副被地主恶霸欺辱的穷苦百姓,顿时有点心塞。

让人寻了穷苦人家,买点好名声。

谁知衙门当差的直接将他们领到离县衙不远处村子,还他娘善解人意的指着周围好几个村子,问赵三两是一起扶贫,还是一个个扶贫。

这么多,怎么扶!?

穷。

太穷了。

遂城县在金陵城众多县城中一直都有最穷县的传言。

但没见到之前,赵三两也没有一个直观了解。

如果离这村子远一点,还觉得炊烟袅袅,一副四海升平的太平盛世,大有青山依旧美,故乡野里江山如画的美感,但只要踏进这村子就会发现,真他娘的穷到极致了。

家家茅草房。

连一块青砖都没有,村子最富裕家庭,也就多两只老母鸡。

赵三两和萧二少爷现在待的穷酸秀才韩头家,就属于富裕家庭,不仅有老母鸡,一张大洞小孔密密麻麻的饭桌上摆放着几本泛黄的四书五经,典型人穷志不短,一心想高中的穷酸秀才。

“谢县令大人”

领到东西的百姓,无比感动的很。

特意跑到萧二少爷面前道了声谢,道“如果萧县令早点来遂城就好了”

“您快起来,作为遂城父母官,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萧二少爷看着周围的穷苦百姓,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不停流着,哽咽道“是隽才有罪啊!让你们受苦了”

“……”

赵三两无语了。

这傻逼演戏还演上瘾了,世间穷人多了,谁能救的完。

赵三两站在韩家院子中,抬头眺望村后不远处的山,问道“韩秀才,那座山叫什么?”。

“东林山”

穿着一身蓝色长衫的韩秀才,不由回道。

“……”

赵三两看着大山默默无语。

大山意味的凶险和危机,也代表的机遇和财富,随便弄点东西出去都能过的滋润。

但东林村一个穷,两个还是穷,家家都穷的一塌糊涂,就太他娘的不应该了。

遂城山头不少,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没有那种出不去进不来四面环山的情况,这样地理环境,完全是老天爷的赏赐,偏偏这群百姓过的生不如死。

“韩头,吃饭了”

韩秀才未老先衰,三十多岁已两鬓发白的老娘,端着一个蒸笼,从草屋走了出来。

然后一脸为难的对萧二少爷,道“萧县令,老身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们看?”

“不碍事,你们吃便是了”

萧二少爷大度的回道。

“让本师爷瞧瞧你们吃的是什么?”

赵三两好奇的掀开蒸笼,随即眼睛瞪大,像活见鬼一样,满脸惊悚的盯着蒸笼,问道“你们家就吃这个吗?”

“嗯”

韩秀才瘦弱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痛苦,道“实在没得吃的,只能去河里挖几只回来充饥,这东西没肉,壳还硬的要死,要不是家里无粮,谁愿意吃啊!”

“……”

太可怜了。

不是这群刁民可怜,而是赵三两可怜。

一个师爷活的还不如穷苦人家。

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正躺着好几个大闸蟹,每一个起码都有七八两重,大的超过一斤。

就这样的日子。

是赵三两一直梦寐以求,而苦苦不得梦想。

伸出手,赵三两挑了个最大的大闸蟹,扳开大蟹字,然后在众人注视下一口咬下去,顿时满满一口细嫩在口腔中流淌。

美了。

真是美了。

“这狗东西连蟹螯都吃的下去,真是奴才命”

萧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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