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吗?”

“来了,刚到门口。”

温体仁示意仆人把桌上的宣纸展开,自己则迅速的端笔在纸上描出一幅图。

不过会,史明就被陈国山领到了书房门口,却还时不时向尚书府的门口张望。

“状元郎放心进去,一会我回来来接你。”这是秦鸣留给史明的话。

史明当然不会在意这怪护卫去哪里闲逛,怕的是这人说话不作数把自己丢在这里。

“大人,状元郎到了。”

“请他进来。”

陈国山推门后侧身让史明先行,自己则对上温体仁的目光,相视之后,陈国山会意的眨了眨眼,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画前,惊叹说:“尚书大人的丹青果然又得一番造化,这副……”

“绿槐高柳咽新蝉,简而不糙,大人画的知了真是栩栩如生。”史明截过话点头说,脸上是浮夸的赞美之色。

“知了?”温体仁和陈国山的脸同时抽搐,但温体仁的脸色很快恢复,笑道:“状元郎光临,蓬荜生辉。”

“尚书折煞小人了,按礼说应该由学生亲来拜访才对,只是奈何身份卑微不敢唐突。”

温体仁疑惑的看着史明握住自己手,史明这下也才意识到唐突,急忙的抽回手掌作拱手礼。

温体仁示意仆人沏茶,点头道:“史公子过谦了,早就听说史公子才华横溢,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尚书也是老当益壮。”

相互客套之后温体仁让史明落座,自己端着茶杯一直吹气也不喝,好好的一杯香茗都快变成凉茶的时候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

“尚书你这是……”史明惊得差点被茶水呛死。

“明明才是初春,也不知是哪来的蚊子,让史公子见笑了。”说完温体仁又特意挠了挠大腿证明刚才确实有只蚊子咬了自己。

史明哪里会看不懂温体仁的这个举动的含义,果然下一秒就听温体仁开口说道:“提到蚊子……听说陛下在临考前让考生是以蚊蝇作题,如此刁钻之难让许多考生暗自叫苦,不知状元郎是如何立题的?”

史明也不卖关子,回答道:“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营营青蝇,止於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

“青蝇?”温体仁用食指轻敲着椅子扶手。

“没错,正是诗经中的《青蝇》。”史明点头说,“自大明往前千百年,误听谗言而致误国的典例数不胜数,今朝若不是圣上英明,铲除了魏党,恐怕……”史明及时的收回‘大逆不道’的话转而露出轻笑。

温体仁两颊的皱纹聚成一团,随即又笑道:“状元高才,可惜没能亲眼目睹纸上全文,不知能否再细说一二让本官体会一番?”

“尚书大人此话,是对在下的质疑,要当场考验吗?”

“品鉴而已,若会让史公子误会的话不说也罢。”

“谢尚书大人体谅。”史明本来就不愿说,温体仁这句话一出就立马顺水推舟接了下去。

自己在文章里用犀利评语骂尽了历史上著名的奸臣,这些话虽对上了朱由检的胃口但可不一定能讨温体仁喜欢,说不定有一两句就不小心被对方捡走以为骂的是他。

温体仁的脸色难看,明明自己只是客套一句,没想到这兔崽子真敢顺着杆子就爬,食指敲动的频率不经意间就加快了不少。

“日近西斜,我已经叫了下人备餐,既然是为了庆祝史公子高中,暂时就把家国大事放在一旁,随便聊聊。”

“大人有兴,哪敢拒绝。”

早就列好一串问题的温体仁抚着胡络,不假思索就开口:“史公子想必在明天觐见圣上之后就成了官场一员,不知对以后有何打算?”

“不瞒大人,在下对于功名的初衷其实很简单,只是不想再窝在家里种田,近年连续在考场上侥幸之后追求也没增加多少,只是期盼能多拿点俸禄。”

‘啪’的一声清响,温体仁收回食指转而一巴掌拍在扶手。

“大胆,竟以钱财来衡量功名,亏你饱读诗书,如此想法和凡夫俗子有何区别。”

史明鄙夷的心想:这不是你常干的事吗。

而温体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明显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有种心喜怒言的感觉,这让史明刚刚紧提的神经又变回松弛。

“大人息怒,小子我无意玷污功名,只是穷了大半辈子,对于小子来说,虚有的功名不比钱财来得实际。”

温体仁故作高深的敛住神情,半眯着眼说道:“奉劝史公子最后不要乱说话以免落人口舌,你身怀才智,万利应以国为先。”

见史明顺从的点头,温体仁又问:“史公子既为新科状元,又是未来的朝贵,不知是否有过官僚作邀?”

史明摇头否认道:“官场杂乱,党派横生,小子不敢随便应邀。”

“年纪轻轻能有这种觉悟真是难能可贵,老夫用了半辈子都没将为官之道摸清,错一步,能不能活,只是上位者一个念头的事。”

老狐狸倒是说了句中肯的话,史明一副受教的模样拱手行礼。

温体仁满意的点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为学子总算是和礼部有千丝万缕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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