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就是自缢,最多在自缢背后有人教唆,可在情感上她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陈凌在嘴里藏了一个纸条,还将口舌缝了起来。又或者,是因为狱侦科的兴师动众。

就连陆俨白天的那句话,也在这时突然浮现在薛芃的脑海中。

陆俨问她,要如何证明一个人的自杀是经人教唆导致的?如果教唆的人是在逻辑圈内玩这个游戏,那么物证技术又该如何甄别呢?

思及此,薛芃吸了口气,转而开始检查挑出来的三件“无关”物证。

首先是一瓶水,瓶子就是普通的小号矿泉水瓶子,里面的水装了七分满,里面有一些杂质,下午做过水质检验、电导率测试,证实是是非常普通的,未经过混凝、消毒、过滤等工序的湖水。

只是陈凌为什么要收起一瓶湖水呢?

然后是空白的笔记本。

薛芃将笔记本翻开,一页一页的翻找,没有发现任何字迹,其中有一页被撕下去了,留下一点毛边。

傍晚的时候,孟尧远将笔记本里的毛边和从陈凌口中找到的纸比对过,证实是从这个本子上撕掉的。

薛芃将本子拿起来,又翻了几页,直到在末尾的时候,注意到其中一页上似乎有些落笔的痕迹,是笔尖透过纸张留下的,只要一句话。

薛芃将笔记本拿起来,借助光线的角度试图看清上面的字迹,但只能勉强看到两个字,好像是“饿狗”。

饿狗?

什么意思,指的是狗,还是某个人?

薛芃拧起眉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将本子放到一边,又拿起最后一件物品,就是看诊记录。

这张看诊记录是半年前陈凌保外就医的时候留下的,上面清楚的写着看诊人基本信息、时间、病症,还有医生开的药。

也正是因为这次保外就医,确实了陈凌的胃溃疡转癌。

胃病在中国人的观念里一向得不到重视,所以大多数胃癌患者一经确诊就基本是中晚期了,而且胃病是身体最主要的消化器官,所有食物、水、药物都是通过它来消化传输,消化之后再运送到身体各个器官,而癌细胞也会随着这个过程一起运输出去。

而陈凌确诊胃癌的时候,已经扩散到淋巴了。

显然陈凌是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不过因为还在坐牢,她暂时还不能做手术和化疗,只能保守治疗。

难道是因为这半年的保守治疗,不仅没有改善病情,反而还加深了痛苦,所以才选择自缢?

薛芃刚想到这,正巧冯蒙和孟尧远回来了。

两人进门见薛芃站在实验台前发呆,面前摊着几间物证,不用问,一看就知道薛芃又在复验了。

冯蒙笑了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回到桌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孟尧远直接凑到薛芃旁边,手肘就靠着桌沿,问:“有新发现?”

薛芃一顿,摇头:“说不上。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冯蒙放下杯子:“你一向心细,说说看。”

薛芃将三件东西摆在面前,一件一件的说:“这瓶水,装的既不是矿泉水也不是自来水,而是湖水。陈凌准备这个做什么,自己喝么?”

孟尧远接道:“不可能,都没过滤过,喝了肯定拉肚子。”

薛芃跟着问:“那这瓶水是从哪里来的?”

孟尧远:“也许是朋友来探监的时候,给她捎进来的。”

薛芃:“来探监,特意捎一瓶湖水?”

孟尧远没接话。

这瓶水无论是谁给陈凌的,都很奇怪。

陈凌已经没有亲人了,就算有人来探监也只能是朋友,或是其他手续通过,被监狱允许的人,但不管是谁,为什么要给陈凌这样一瓶水?

薛芃又拿起笔记本,将她划过的痕迹递给孟尧远:“哦,还有这个。文件检验你最在行,我发现了一行字迹,交给你了。”

孟尧远接过来一看,说:“哦这个啊,我下午已经用文件检验仪验过了,她写的是……”

孟尧远边说边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找出一个本子,翻开给薛芃看。

——“悭贪者报以饿狗”。

薛芃盯着看了几秒,一时没懂:“什么意思?”

冯蒙这时接道:“大概意思就是,贪婪的人会有报应。”

孟尧远:“不过目前来看和本案没有关系。也许她这句话是写给别人的,也许是写给自己的,而且写完就撕掉了。”

薛芃沉吟着又看向病例,本想再针对病例讨论一番,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这份病历也没什么可说的,病例是真的,陈凌的病也是真的,上面的问诊记录和开的药也都没有问题,无论怎么较真儿,它都是一份普通的确诊记录,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他们知道陈凌的胃溃疡已经癌变。

而这一点,在尸检过后,陈凌的内脏组织也做了切片检验,已经得到证实。经过半年的保守治疗,陈凌的病情并没有明显改善,每天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很快,薛芃就将三件东西放回箱子,眉头依然皱着。

冯蒙见状,说:“虽然这几件东西和案发现场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依然可以写在附件里,或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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