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流侧过身子,对左小右小声道:好师侄,好好跟师叔交个底,今晚凶多吉少,你有几成把握。

厉鬼修为不浅,又逢晦日,占尽天时,郝流心中实在没底。

左小右道:乌家乃独霸一方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乌长源这老东西手中不少沾鲜血,师叔你蹚这浑水已经不智,还托我下水

郝流点点头,汗颜道:是是,像这种有钱人家,身上有点污点不稀奇。可我们太清观开门做生意,混的就是这口饭,没理由有钱不赚。我们这种小道观,香火本来就没有寺庙旺,不赚这些人的钱怎么糊口?

说罢暗捏拳头,叹气道:可惜,偏偏这个时候师兄不在。

他这话不假,太平日子百姓都去庙里烧香拜佛,祈福平安,道观却无人问津,现在就连法事都被和尚分去一些,但有驱鬼事宜,日进百金都不是问题。

左小右指着郝流道:师叔,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我爹经常这么干?

郝流摆了摆手,道:不经常,遇到难办的事才请你爹出手。这镇子不大,平常的小妖小鬼,驱魔法事你爹可瞧不上。

左小右心里暗骂:老家伙平日偷偷赚钱还瞒着我,又拿钱喝酒,怎么还喝不死你。

郝流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叹道:既然没把握,不如就暂时把宅镇住,一切等师兄回来再说。唉,大不了被乌长源念叨几句。

左小右伸个懒腰,没好气道:师叔,这乌长源岂是这般好糊弄,今天这个架势,可不是吓吓我们而已。

郝流笑呵呵道:师侄放心,你师叔我也不是白混江湖的,今晚弄点动静,让他们知道我们也出力了,只是被厉鬼侥幸逃脱,然后派人长期驻扎,驱动法阵拖他几日,只要你爹一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左小右道:我爹?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别指望他了。郝流道:那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实在不行,等过了这晦日,我亲自来。

你?师叔你行吗?左小右一脸狐疑。郝流笑道:我虽然在道行上差点,但凭我的阵法,加上几个弟子配合,不是没有胜算。平日我只是不想做这么危险的事而已。左小右白了一眼,心里骂道:你不想送死,偏偏叫我们送死。

我倒有一个主意。左小右眼珠一转。

郝流听到左小右有办法,急道:快说。

左小右一脸坏笑,道:师叔,本门练功秘籍知道的吧。

郝流眉头一皱,对他话里意思不知所云,点了点头。左小右边晃食指边道:第一重,练精;第二重,化气;第三重,引脉;第四重,御物

郝流眉头一展,嘴角一翘,显然是明白左小右意思,右手拿起茶杯,呷了口茶,毅然说道:不行。

左小右奇道:什么不行,我都什么还没说呢?

郝流缓缓道:师侄啊,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别打功法主意了。

左小右心思被戳破,尴尬道:怎么不行,我是不是本派弟子?

是!

那我有没有资格学?

有!

那凭什么不教我?我天资不错,学得快,说不定两三天就能大成,到时候御剑齐飞,这些个小鬼不在话下。

郝流放下茶杯,叹道:这不是资质问题。我问你,第二重练完之后,你可感到什么异样,是不是感觉功力进展很慢?

这么一说左小右恍然明白,第二重化气,是把气聚集丹田处增强功力,刚练成时,功力大进,但之后每每练功,都觉得事倍功半,甚至毫无进展,他一直以为是功法练到尽头,无法再提升,想要再次进步,只能继续修炼第三重。

但左一彧却以不到时候为由就没有传授,他为此事也耿耿于怀好久,道:难道我练错了?

郝流摇了摇头,道:功法是没练错。第二重功法乃固本培元,是基础。如果基础打得不够牢,修习之后的功法会因为心性、功力等不足导致不进则退,甚至走火入魔。

左小右有些吃惊,这些严重后果从来没听酒鬼的爹提过,问道:那怎样才算突破第二重?

郝流敷衍道:等你练功不再觉得事倍功半的时候。他不想再与左小右纠缠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好师侄,内功的事我们暂时不提,今晚好好为师叔我护法,渡过眼前这难关才是。

酒席散去,夜幕来临。乌府里安静下来,灯火依旧,却无人走动,静得可怕。

郝流已经吩咐管家,入夜后府里任何人都不可外出,并在每个人的房门前粘贴一张镇宅黄符。现在整个乌府里,只有忙忙碌碌的郝流等太清观道士。

郝流所布的归元守一阵,郝流与邓林居中开坛,是为一阴一阳,其余弟子分散在八个方位,各设祭台,是为八卦,每个方位与中间的距离为八步。

左小右则一人在乌府的一个角落开坛。这个地方很是讲究,靠近乌府外墙,是正北坤位,八卦中的纯阴之处,阴气最重,故而此处湿气重,地上均无草木。

归元守一阵一旦展开,整个乌府都被围在这个阵中,任何小鬼都进不来,可今晚乃朔月,阴气重,这坤位则成了是最薄弱之处,也是这阵法唯一的软肋,所以需要人亲自镇守在此位,等待厉鬼。

夜才开始,夜市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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