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府,秦国公坐在案几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王后与太子驷坐在下方,对面坐着一脸严肃的卫鞅。

“国人淳朴,善者多矣,固然有不善者,可以处之以刑罚,令之弃恶从善...”秦国公一边念,一边点头。

“先生,太子的想法跟你之前的说法不谋而合,以刑罚令之为善,不知先生以为如何?”秦国公满脸喜色的说道。

太子的答卷卫鞅自然看过,虽然写的经不起推敲,但是能写出来,证明确实对变法有一定的理解基础,因此也是点了点头说:“太子的作答自无不可。”

“禀报国君,雍城的答卷送到了。”侍卫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拿进来吧。”秦国公说完,放下手中的竹简。

旁边的侍卫仔细检查了竹简的封口,发现并无异常之后,便将竹简放到了秦国公的案几上。

秦国公将竹简摊开,只是看了两眼,平静的脸上变得阴云密布,一把将竹简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说:“看来还得好好管教,写的什么胡言乱语。”

“君上息怒,秦川年幼,况且太师与家老年事已高,平日肯定疏于管教,不如让秦川来都城,每日管教,定不会出如此大的差错。”王妃赵氏赶紧出言安慰道。

“哼,王妃不要求情,逆子来王都岂不是要国人耻笑,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任他自生自灭。”秦国公脸色阴沉,怒火依然没有消散。

卫鞅抬头看了赵氏一眼,起身将地上的竹简拿到手中,仔细的看了两眼,也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竹简上的文字不多,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人性本善,故有恶着,需以礼法教之,后以王道威之,国人敬畏王道之威,遵从礼法教化,故能弃恶从善。

用王道与礼仪教化国人,与西周之法并无区别,然而秦国最不能实行的就是前朝之法,而且整个秦国从天下之人皆卑秦开始就已经将儒家之人视为必杀之人。秦川的回答透露着儒家治国的理念,也正因此才会引起秦国公的怒火。

看到秦川的回答,卫鞅刚开始也是非常的生气,但是仔细想来,前几天的对话,卫鞅可以肯定秦川虽然年幼,但是却是有自己的想法,尽管太师甘龙曾求教于儒家门派,但仅仅从他教授秦川的课业来看,绝对没有教授秦川儒家思想的。

难道其中有蹊跷?卫鞅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抬起头,看了看对面一脸平静的王妃。

“先生以为如何?”秦国公依旧怒气不减的问道。

“回君上,但从竹简上的内容来看,已是下下之作,秦川尚且年幼,长年居于国君府中不得外出,臣下日前所见,所学均为诗书礼乐骑射,所答非问也是情有可原。”卫鞅拱手解释道。

王妃赵氏听到卫鞅的下下之言,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平静。

听了卫鞅的话,秦国公的怒气方才稍微减弱了一些。他生气是有原因的,作为父亲他对秦川是有愧疚的,这种愧疚只是来源于对她母亲的愧疚。

看了太子的作答,他非常的满意,太子尚且年幼,就懂得如此多的道理,这让他如何不欣慰。而对于秦川他是抱有希望的。谁曾想,看到的竟然是如此胡言乱语的作答,与太子的相比高下立判。他认为秦川辜负了自己的期望,荒废了学业。因此才怒不可遏。

听了卫鞅的话,秦国公心中好受了一些,又拿起太子的文章,反复看了看,依然觉得太子是国君最正确的人选,之前有些事情可能不需要去做了。

“王后,你可知秦川于雍城几年了?”秦国公放下竹简,抬头问道。

“回君上,再有几个月就三年了。”王后思索片刻回答道。

“三年了,时间也不短了,开春之前将秦川送到西陲族地吧,让他在哪里待几年,好让他知道秦国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凭的不是礼法宽容,王道教化。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岂是一句戏言。”秦国公脸色依旧不好看的说道。

“君上不可,秦川尚且年幼,西捶之地本就荒凉,万一有个不测...请君上收回君命。”赵氏匍匐拜倒在地。

“请父亲收回君命。”太子驷也俯身下拜。

“寡人之意已决,你等无须求情。”秦国公大手一挥,拒绝了两人的求情。

卫鞅坐在案几后,一言不发。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成为了秦国公的家事,他一个臣下,是没有资格发表评论的。

说完这些,秦国公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平顺了一下心情之后,便对卫鞅说道:“不知太子此次的考教作答如何,可令先生满意。”

卫鞅自知无法回绝秦国公的意思,于是躬身行礼道:“太子回答尚可,我会在闲暇之余抽出时间对太子进行教导。”

“好,那太子就麻烦先生了。”秦国公一脸微笑的说道。

随后便准备拜师敬茶,但是卫鞅却说现在太子只是自己的记名学生,而且他们学派除了正式的弟子需要拜师敬茶,记名弟子是不需要敬茶的。

听了卫鞅的话,秦国公也点点头,一些学派的规矩总是不同于常理。之后,王妃赵氏看了卫鞅一眼,拉着太子离开了议政殿。国事她还是少掺和为好。

此间事了,卫鞅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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