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时不时在顾明希家里住,有专属自己的房间,也在这里放置了衣物。

她换好衣服,穿上深色半身裙,套上宽宽松松的雾凇蓝毛衣。又简单扎了两个辫子,别上可爱的小兔发夹,长长的卷发扎起来,乖乖的落在两侧肩膀上。

怕许言深等太久,她迅速弄完就小跑着下楼。

许言深站在玄关处,尽管是在等人,他的站姿也依然笔挺,修长的身躯立在那儿,就像是一棵青松,矗立在远山云雾间。

听到声响,他抬起眼,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目光循过来,待人走近,才低了嗓音,问:“好了?”

“嗯。”小姑娘微喘着气,显然没怎么运动过。一边急匆匆地弯腰坐下来穿鞋子,边说:“让您久等了。”

许言深低眸,看着她的脑袋,无声地笑了下,嗓音低沉:“不会。”

天气慢慢转凉,晚上的温度更是低。

莘苑公馆周边环境优美,树木葱葱,镶着一个大型人工湖。天边悬挂着一弯柔月,淡且静的月光洒下来,落在被轻风吹皱的湖面上,隐约闪着细碎的光。

夜色已经晚去,路上的街灯似乎也在休息,泛着暖黄色的光,柔柔软软的,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旁边的大树成群隐在黑暗里,风吹过,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这所有的夜景,落在时眠眼里,显得格外孤寂又可怖。

时眠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顾明希神神秘秘又故弄玄虚的声音,不禁身体轻轻瑟抖。

她初中是在国内读的,初二某个晚自习,学校突然停电,老师又不在教室。不知怎么的,一群人围了起来,紧张又好奇地听顾明希讲灵异事件。

其中,关于湖水的故事,让时眠最是记忆深刻。

什么“水鬼”,什么一群无□□回的妖魔鬼怪窝在水底,就等夜深人静时有人经过,便将人拖到水底,来替换生命以转生。

她印象太深刻了,几乎变成了心理阴影,以至于已经过去八年,仍记忆犹新。

人工湖沉浸在夜色里,寂静无声。

月光洒下来,像是一面大镜子,要把人照进去。

经过时,时眠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往许言深右手边躲,不敢去看它,声音细细软软,藏着几分害怕:“医生。”

深夜会放大感官,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变得敏感。

许言深察觉到她话里的颤抖,借着黯淡的月光看过去,见她躲躲藏藏的,心中大致了然:“嗯?”

小姑娘声音很小,因为心里害怕,咬字也不怎么清晰连贯:“我有、有一点点害怕……”

许言深没问她怕什么,身体微微一侧,挡住左边的景色,高大的身躯几欲将她包裹住。

“别看。”他说。

时眠几乎是躲进他的怀里,虽然身体没碰触到。感觉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她揪起的小心脏稍稍放松一些。

可是,这个人工湖太大了,他们绕着湖边走,不知道要多久。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弱着声音怯怯地开口:“医生,您能不能牵着我?”

怕他误会,她迅速补充:“不用牵手,手、手腕就行……”

许言深停住脚步。

他转眸,看向时眠。

时眠的小心脏又一下蹦到嗓子眼了,她紧张地等待着许言深的话。

应该,大概率是拒绝了。

她垂下眼,默默等着许医生的批评。

“时眠。”

许言深开口。

语气算不上好,听在耳边有些模糊不清。时眠沮丧又懊恼,丧里丧气地应了声:“我在。”

许言深原是想拒绝,可看到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模样,一番略显冷淡的话却收了回去。

他不自觉皱起眉,清俊的面容漾起几分无奈的神情,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竟拿她没有办法。

“手给我。”

他说。

时眠诧异地抬起脑袋,一双杏眼赫然写满了惊讶。

她没问“真的吗”,而是满怀欣喜的,小心翼翼将右手伸出来。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的手腕被宽大的毛衣袖包裹着,细长的手指还轻轻抓着袖口一处。

随后,纤细的手腕被修长有力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扣住。

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毛衣料子柔软,贴着两人的皮肤,温度熨帖。

身体内仿佛有一股电流刺激着她的神经。

时眠悄悄看了眼牵着的手,眼睛忍不住弯起来,刚才的恐惧早已被欣喜撞不见,她藏着笑,嗓音软糯:“谢谢您。”

绕过人工湖,就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店内灯光明亮,衬得周边景色也清晰,没有刚才那么孤寂,多了几分生气。

时眠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轻扯了扯手,示意他:“许医生,可以了。”

许言深松开手,脸上没什么神情。

时眠偷偷看他,有些郁闷,都牵手了,虽然是手腕,但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心脏没有跳快一些,脸上温度没有上升,没有像她一样吗?

时眠闷闷地跟在身后,踏进便利店,轻缓的音乐低低传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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