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却没办法展示出来啊!

圣人追忆歧王,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自觉眼角又有泪意,连忙揉了揉,开口唤道:“瑜儿!”

离他不远的位置站起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盈盈一拜:“回圣人,瑜儿在的。”

歧王虽然风流不羁,但在生孩子这方面却远不如三哥,只有一子一女,嗣歧王名“李瑾”,女儿小字“瑜”(又说“月月”,与姑母玉真公主的小字“元元”有点像),合称“瑾瑜”,美玉之意也。

唐代亲王之女称“县主”,皇太子之女才能被封为郡主,因为李隆基与李范的兄弟情深,加之追赠的“皇太子”,因而升格为“会昌郡主”。

歧王之女一出列,陈成便眼前一亮——虽然陈成仍旧隔得老远,确也不知为何,一看妹子,他的眼神就出奇的好:

嚯,这小姑娘可以啊,是个美人胚子!

神情清冷,身姿窈窕,举止自带与神俱来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是天家教育出来的娃儿。

但是比起柳绘,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生,过十年再看看,也不迟。

“无须多礼了!”李隆基语气温和道,因为他子女众多,所以亲生儿子、公主大多无所谓,反倒是很疼爱这侄女,更胜己出。

当然,歧王的儿子河东王李瑾起初也很受皇帝伯父看重,但李瑾行事比之父亲更加荒诞胡闹,甚至连父亲好的方面,那些艺术细胞也没继承到一分,几度惹怒天子,甚至有将其废黜为庶民的意思!

若不是看他父王的面子,还能容他到今天?

幸亏是侄子!

要是朕之子嗣,早就推出去杀掉了!

李瑾得罪天子成这样,也只是不被邀请来御前宴饮而已——

当然,李隆基的心里,早只当这侄儿死了。

“瑜儿,”李隆基微笑道:“歧王府这一年来,每有新曲谱出,今次大比,更获榜首——这其中,有你这小家伙的不少功劳吧?”

“瑜儿怎敢居功?”小郡主再一拜,轻轻答道:“所作所为,效颦父王之遗意耳!”起身之时,眼中满是莹莹泪光。

她出生三月,歧王便溘然而逝,所以对父亲的记忆几近于无。

李隆基心下难过,但却不想在今天这吉日再勾起自己与侄女的伤心事,强笑道:“你年纪轻轻,在音乐上的造诣却已经逼近乃父——青出于蓝,其时远乎?”

“今日却另有一桩奇事,”李隆基终于想起来被晾了半天的陈十一郎,笑道:“封丘县丞陈兼有一小儿,年龄比瑜儿你还要轻了两岁,却说生来便会作诗,如今诗名已满洛阳——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