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安排在周五晚上,宁竹与十里恩约好,周四下班去剧服馆试妆。

十里恩忘记跟邵琰说,看见对方与前几天一样来接他下班时,才想起来,忙趴到车窗上道歉:“对不起,临时约的,忘记跟你说了,你先回去吧。”

邵琰摇头:“上车,我送你们。”

“不用了真不用,”十里恩觉得麻烦人:“我等会儿弄完可能很晚了,自己回去就行。”

“就是因为晚才不放心。”邵琰压低声音:“我想献献殷勤,把上回扣的分挣回来,不行吗?”

十里恩一怔,不回答他,转头拉宁竹上车了。

十里恩在里间化妆,邵琰坐在一边处理手机里的邮件。

可能是真的无聊,半小时过去后,回头问十里恩和宁竹饿不饿,他去买吃的来。

十里恩正被宁竹抬着下巴化眼妆,眉眼间已被勾勒出一丝女气。

他眼睛闭着,说:“不用了,点外卖吧。”

说完没听见答复,扭扭脖子,想睁眼看,被宁竹拍了一下:“你干嘛?别动!”

“他走了吗?”十里恩想怎么这么着急,话不听完就走了。

“没走。”邵琰突然咳嗽两声,如梦初醒似的,说:“坐这儿没事干,想吃什么,我去买。”

既如此说,两人便不客气。等邵琰一走,宁竹立马拉十里恩说私房话:“你俩怎么回事儿?”

十里恩觉得眼睛被眼线描得有点痒,皱皱鼻子:“什么怎么回事?”

“又在一起了?”

“没有。”

“骗谁呢!”

“真没有。”

宁竹退后看了一看:“行了,睁眼。”

十里恩睁开眼睛,打量镜中的自己。细眉上扬,眼尾勾红,当真将媚眼如丝,眉目含情描了出来。

“那你俩现在是干嘛呢?”宁竹边打开口红包挑唇色边问。

“他说他要追我。”十里恩如实回答,转头说:“这个化得是不是有点太妖里妖气了。”

他演的是仙子又不是妖精。

“那你是没看我和粥粥的妆。”宁竹和粥粥演蜘蛛精白骨精。

“再说了,美就行了,管那么多。”她示意十里恩坐好,开始化唇妆,边给他上遮瑕边说:“所以他追你,你就打算答应他?”

十里恩等他弄完遮瑕,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到底在犹豫什么,无非就是怕再被咬一口,那自己可真是蠢到家了。

邵琰回来时,十里恩已经化好妆,在换衣间试衣服。宁竹站外面隔空指导他,两人一个说东一个说西,都跟对牛弹琴似的,看着就费劲。

好半天,十里恩终于将里衣穿好,宁竹唠唠叨叨地进去给他弄外衣。

邵琰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心不在焉,差点手滑将外卖的汤弄撒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吵嚷的声音小了许多,嘟嘟囔囔的,要费力听才能听见十里恩慌张的声音。

“……我不出去,出去干嘛呀?”

“发簪还在外面呢!得带上。”宁竹说。

十里恩指使她:“你去拿进来。”

“拿哪个啊?要每个都试一试才行,跟衣服妆容不搭怎么办?”

“怎么这么麻烦啊……”

“行了行了……”

话音未落,墨绿色绒布帘被一把猛力掀开,十里恩一个踉跄跌出来,邵琰眼疾手快将他接住。

及腰长发倾泄而下,盖住他的手臂。低头,是媚人的眼,殷红的唇。

十里恩紧紧抓住邵琰的西装两侧,稳住步子才惊恐抬眼,与对方目光相撞,一下子脸颊飞红,将腮红更添了层粉色。

他赶紧松手想退开,不想那人拦在他腰上的手臂陡然用力,几乎将他按在自己的身上。

十里恩不解地眨眼:“你干嘛?”

邵琰也跟着眨眼,两秒过后,放在腰上的手顺其自然捏了把,莫名其妙道:“瘦了。”

十里恩挣开他,也插着自己的腰量了量:“是吗……”可昨天称还胖了三斤啊……他撇撇嘴。

宁竹过来给他试发簪,不出十分钟就将合适地挑选出来,十里恩总算可以擦掉口红吃饭。

边吃嘴里也停不下来,问邵琰:“你觉得我这个妆媚吗?”

口齿不清的,让另外两人都听成“你觉得我这个妆美吗”。

邵琰夹菜的筷子顿了一顿,连一旁的宁竹听见都呛得咳嗽几声,心说看不出来啊十里恩,你还这么会勾人呢!

邵琰抿一抿唇:“美。”

十里恩点头:“我也觉得。”

“……”

宁竹顿时感觉自己是个两千瓦的电灯泡。

等他们卸完妆换好衣服,已经快要晚上十点。邵琰先绕一大圈将宁竹送回家,然后才送十里恩回去。

宁竹一到家就将刚刚十里恩没卸妆时,她照的照片发给他。

十里恩收到,懒懒地靠在车窗上,边翻边嘀咕:“这是我第一次扮女装……第一次就扮个这么麻烦的古装。”

邵琰朝他那边瞟去一眼,沉默片刻,轻咳一声,说:“发两张给我。”

十里恩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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