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琰的病情加重不少,医生都建议他要好好休息。没办法,只好将工作一并吩咐下去,自己告假一段时间。

他嗓子痛得要裂开似的,想起十里恩以前煮的雪梨汤,按照网上找的方法,自己也准备动手煮一碗,结果差点没把厨房炸了,最后出来的成品也是狗都嫌弃的东西。

邵琰靠在沙发里发呆,傍晚的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深蓝色,这个曾经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房子里的每个物件,无一不在提醒他物是人非。

邵琰被回忆折磨得心烦意乱,等身体好上一些就准备回公司,不想李箐把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邵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不知道的以为你想篡位。”

李箐一脸郁闷,手往上头指指:“是邵检安排的。”

邵琰微愣,邵检,邵检察官,他父亲。邵琰跟他父亲除去逢年过节联系几次,平时几乎从不往来,现下他父亲插手,估计是知道了他如今的一堆烂事儿。至于谁告诉的,除了高宇没别人。

邵琰回到车里准备给他爸去个电话,思来想去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自己感情上的破事而已。

本来就是在家里待着烦才来公司,此刻也不愿意回家。

邵琰便打算开车去拳馆,又想自己身体还没好,打什么劳什子的拳。找胡子旭去呢?那家伙嘴里净放屁,心情已经够糟的,不能再去添一笔。

一路把去向挨个排除,最后只剩一个地方,答案隐隐约约冒出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设计公司门口。

十里恩说出那样的狠话是下定决心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邵琰远远望着公司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莫名其妙开始在心里跟自己打赌,堵今天能不能守到十里恩,赌注就是他俩还有没有可能,守到了就是有,没守到就没有,结果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见人。

邵琰默默把刚刚的赌注一键删除,其实心里更慌了。

他胳膊肘抵在车门上,指头使劲揉太阳穴,稍稍抬眼,从虎口里过去个人影。

邵琰拿下手来,死死盯着那个人走进公司大门,不出五分钟,果然见到自己等了快两个小时的人跟那个运动装平头一起出来。

他们在说笑,十里恩一开心就喜欢手舞足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么纯净。他仰起下巴朝旁边的高个儿眯起眼睛呲白牙,在邵琰眼里,就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猿意马。

可这人现在扬起这副笑容时,眼里竟然都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自己都好长时间没见他这么笑过了。

邵琰压下心中的烦躁,从胸腔里沉沉呼出一口气。对上后视镜将自己一番打理,推门下车,长腿一迈,几步上前横到正有说有笑的人面前。

邵琰眼睛只盯向十里恩,整一整西装领口,像压根没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人似的。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加班了?”他开口,语气在外人听来是无法介入的亲密。

事实上只有邵琰自己知道,以如今十里恩对他的态度,这话问出口时有多心虚。

幸好十里恩只是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身体朝后仰了仰,没过脑子,跟着答一句:“加班了……”

“嗯。”邵琰颔首,依然目无旁人:“干什么去?”

这时十里恩回过神,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把脑袋往旁边一扭,不愿再回答了。

邵琰见他只拿侧脸对着自己,一个精秀的鼻尖从婴儿肥的腮肉里探出来,忍住想上手捏一把的冲动,这才把视线瞟向另一个人,生硬地扯出个笑来。

“这是新认识的朋友?贵姓?”

宁壑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但邵琰此刻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宁壑却是毫不在意,大方一笑:“免贵姓宁,宁壑,欲壑难填的壑。您是?”

宁壑知道他是谁,偏还要故意问:“也是恩恩的朋友?”

恩恩,连邵琰都很少叫的亲昵称呼。

邵琰扯上去的嘴角掉下来,一双极为深邃如刀般的眼睛看过去,一般人对上都要抖三抖,只有宁壑,依然笑得和煦,那笑容自信得让邵琰想放弃修养,上去给他一拳。

邵琰心里想什么,十里恩瞄一眼就知道,感受到此刻剑拔弩张的氛围,他赶紧上前隔到中间,转头朝宁壑小声提醒一句:“邵琰,他是邵琰。”

并没有说他们的关系。邵琰绷着后槽牙的肌肉,低头看他。

十里恩跟宁壑说完转回头来,不欲多言,于是直接告诉邵琰:“我跟壑哥要去电玩城,先走了。”说完就要离开。

这个时间去电玩城,玩完估计还得吃个饭,这是去约会的?

邵琰往后退一步,就差伸出胳膊把十里恩拦住了。他将黑色大衣往后一拨,双手插到胯上,明显是在克制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重重点了几下头:“电玩城?跟他?你跟他去电玩城?”

他伸出一根指头,气闷地指宁壑,脑袋眼睛却是朝向十里恩的。

十里恩见他这个气势,还拿指头指宁壑,一点也不礼貌,也来火了,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来。

“你指什么指?这里没人是你的下属!我去电玩城怎么了?跟他去电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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