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三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他还是病逝了。留下了她们姐弟,在和氏族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之下,处处周旋,直到如今。

&ep;&ep;和瑶华在心里叹了一声,放下了针线,搂了搂恩哥儿,“不,爹爹不在了,姐姐得等恩哥儿长大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由恩哥儿带着姐姐到处去走动。不过,在那之前,恩哥儿要去学堂,好好读书,学大本事,成为像爹爹那样厉害的人,才能出去走动。”

&ep;&ep;“嗯。”恩哥儿使劲儿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

&ep;&ep;和瑶华轻轻拍着恩哥儿的背,轻笑了起来。是的,不管多难,她一定会把恩哥儿好好地带大,把他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才不辜负了爹爹和娘亲的期待。

&ep;&ep;闵江牵着马儿饮水回来,也没有着急套回马缰,只由着马儿自在地在一旁啃着嫩草。他摸着马儿的脊背,有些唏嘘,“亏是老爷留下的这些东西都还能用,我们才能走脱得这么顺利。”当然,也亏是他家小姐当机立断,要是换成了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只怕除了哭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ep;&ep;“是有了你们相助,我们才能这么顺利走脱。闵叔闵婶,这几年,多谢你们二位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姐弟,处处为我们姐弟着想,我们才……”和瑶华的感激还没说完,闵婶就打断了她的话。

&ep;&ep;“小姐,说这些做什么呢?”闵婶抬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两口子的命都是老爷救的。要不是老爷,我们如今坟头在哪儿恐怕都找不到了。我们两口子,只要还能做事,就会守在您和小公子身边,您只管放心。”

&ep;&ep;闵江嗯嗯,连连点头,“小姐,我在老爷灵前发过誓的,不管是谁,想要害你们二位,除非他从我的尸首上踩过去。”

&ep;&ep;和瑶华鼻子一酸,差点儿就哭出来。父亲去世前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弟弟还小,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肩上,这几年要不是这对忠仆守护,她只怕很难走到今日。本来毫无干系的家仆能对她姐弟二人如此用心,反倒是同宗同源的和家人却对她姐弟处处相逼。

&ep;&ep;和瑶华深吸一口气,被和家人冷透了的心,又因为闵江夫妇而不那么难受了。

&ep;&ep;闵江安慰她,“小姐,这日子长着呢,不用跟他们争一时之气。要不是守孝的日子没完,我其实早想劝您离开本家,即便不是去投靠京城的煜大爷,哪怕是离和家人远远的,买个院子,闭门度日,日子也会比在本家轻松很多。”

&ep;&ep;说到这个,闵婶再也按耐不住了,咒骂了起来,“那里就没一个好人。老爷在的时候,也给族里捐了不少田地里的出息,便是那个虚情假意的族长也没像老爷那样慷慨,那个人整日假情假意就知道嘴上说得好听,可是我们老爷当年掏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米粮。结果,老爷过世,居然连下葬都推三阻四,逼着将老爷的棺椁送进庙里。要不是小姐拿了几亩地的田契塞给他,他连老爷的丧事都要作梗。这种烂心烂肺的贼厮,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ep;&ep;闵江看了一眼和瑶华,“小姐,如今可不是跟本家硬碰硬的时候,和煦是族长,你是后辈,老爷不在了,他是能名正言顺地做得了你的主的。如今之计,要么隐姓埋名,离他们都远远的,等小少爷长大成人,将来出人头地,再回去跟他们算账;要不然就是去京城找煜大爷,请煜大爷出面。看在煜大爷的面子上,量他们也不敢欺人太甚。只是这样投奔了煜大爷,只怕您跟小公子这几年的日子就无法轻松自在了。”

&ep;&ep;和瑶华不是个无知少女,那些年跟着父母走南闯北,遇到过不少事情,便是年少有些毛躁的脾气也渐渐地学会不能意气用事,再加上后来家中剧变,她不得不摁着脾气,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周旋。

&ep;&ep;闵江这几句话,她都想过,甚至更是想到了很多将来会面对的问题。恩哥儿要想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她们兄妹就不可能隐姓埋名,好的先生跟普通的学堂先生,教出来的学生有云泥之别。没有好的先生,恩哥儿就算再聪明,学业上也不会有大长进,那么,就算她保得自身的平安,那又有什么意义。而那些有些名气的书院、学堂,又怎么肯能收一个来历不明的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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