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和瑶芝被她吓到了,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ep;&ep;瑶华被触及伤心处,真情流露,一时收不住情绪,用帕子捂住脸上恸哭了一会。等心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平息了一些,她拭去了眼泪。“对不住,二妹妹,是我失态,吓到了你了吧。”

&ep;&ep;瑶芝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ep;&ep;瑶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二妹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伯祖母,伯父伯母的关心爱护,我也知道,也心领的。但是让我现在嫁人,我过不去心中这道坎。这世间,除了情义,还有责任。在我心里,无论嫁谁,他都得排在恩哥儿的后面。这样,对这个人,何其不公。”

&ep;&ep;瑶华长长地舒了口气,“二妹妹,多谢你好意。以后这样的聚会,我就不参与了。”

&ep;&ep;瑶芝强笑,“华姐姐,不至于的。今日是我们莽撞了,日后我一定注意,不说这些话了。”

&ep;&ep;马车咕噜噜的到了鹿鸣湖畔,瑶华告辞回家。

&ep;&ep;瑶芝坐在车中,一路上脸色阴沉不定。待回到了和府,便直接去了徐老太太的寿安堂。

&ep;&ep;徐老太太和蒋氏都在里面等着她,见她到了,忙遣散服侍的人。

&ep;&ep;蒋氏忙问,“如何?”

&ep;&ep;瑶芝皱眉摇头,“我竟然没发现这和瑶华竟然就是个木头,无论我们如何说,她就是装作不懂。我们让丫鬟们借崔二郎的名义送鹿肉,她也完全不为所动。回来的途中,她还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说恩哥儿就是她的责任什么的,总而言之,就是不肯嫁人。”

&ep;&ep;蒋氏听得牙疼,回头望着徐老太太,“怎么办,母亲,这华丫头也真是犟骨头,执拗性子,荣华富贵放在眼前都不要,想什么呢?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连崔二郎那般的绝色男儿都不能让她开窍,这华丫头真的是根木头不成?

&ep;&ep;徐老太太也皱眉不语。

&ep;&ep;瑶芝想了想,“和瑶华对她自己的荣辱得失并不看重,但是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恩哥儿身上啊。我觉得,从恩哥儿身上下手,一准能成。”

&ep;&ep;“从恩哥儿身上下手?”蒋氏思索了一阵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华姐儿之所以跑到京城来,就是跟老家的人闹翻了。而恩哥儿现在要参加童子试,华姐儿昨日不是还求着老爷给她找保人吗?她要是不答应,索性将她姐弟送回老家去得了。”

&ep;&ep;徐老太太被她说得心动,但是她老谋深算,摆了摆手,“先不着急。我们这些长辈又不是害她,华丫头不开窍,我们这些长辈,少不得要替她做主的。等她过上了好日子,自然会明白我们的一片良苦用心。”

&ep;&ep;蒋氏忙笑道,“那是,小辈们的事情,几时轮到她们自己做主了,还不是得长辈们帮她们拿定主意。这个华丫头,这性子也该改改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没受过规矩,要是早点来母亲膝下受教,也不至于像这样。”

&ep;&ep;徐老太太点点头,“是啊,唉,操心还不讨好。罢了,这些日子,先由她吧。你看看是不是跟崔家那头通个气,毕竟是联姻不是结仇。”

&ep;&ep;两家的婚事,和家不愿意出和瑶芝,如今的崔家也不愿意出崔晋仪。今日原本是想让瑶华去见崔晋仪,但是王氏死活不同意,反而出了大力推出了崔晋庭。王氏道,姑娘爱俏,看着崔晋庭那样的颜色少不得要动心。回头你家替嫁,我家替娶,他俩闹出什么丑闻来,正好替了这桩婚事。

&ep;&ep;可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头,连水花都没得一个!

&ep;&ep;蒋氏笑道,“是,媳妇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跟崔夫人好好商量商量。”

&ep;&ep;和府内这边商量着什么,瑶华自然不知道。但是指望着和府良心发现,对她姐弟二人手下留情,瑶华实在没什么信心。

&ep;&ep;回到了家中,瑶华什么也没说,按耐着情绪,像往常一样安排家中事务,直待晚间所有人都歇下了,她独自一人在房中辗转难眠。反复思量却想不通关键所在,索性披衣起身,去了制黛的后厢房。不久之后,那厢房内逸出了一阵幽香,将这庭院掩盖在一片静谧旖旎之中。

&ep;&ep;忙完之后,瑶华从后厢房走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后厢房的门。走到庭院中央,她抬头看了看夜空,月华如洗,一如她心中茫茫然,无力和疲惫从心里泛起。

&ep;&ep;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瑶华突然很难过,便是再豁达的人,这一波又一波的委屈和压力,也会疲倦的。

&ep;&ep;突然,一阵夜风撩过她耳边,带着一缕幽香,落在了她的身前的衣襟上。瑶华一愣,拈了起来,竟然是两朵梅花。

&ep;&ep;她家后院可没有梅花,这是打哪里来的?

&ep;&ep;她一回头,就看见屋顶上坐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不过那身形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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