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他没有想过,如果骆苏把骆绎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呢?

&ep;&ep;浓浓的愧疚和负罪感会不会把他压垮?

&ep;&ep;纪云深拨通了骆绎的电话。

&ep;&ep;一个两个都没接,重播了第三次,骆绎才姗姗接听了电话。

&ep;&ep;“骆苏去你哪了吗?”

&ep;&ep;电弧那头微楞,语气似乎有些凝滞的干硬,“……没有。”

&ep;&ep;纪云深沉声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赶去盘云大厦,骆苏可能在那。”

&ep;&ep;说完,不等骆绎说话,径直将电话挂了。

&ep;&ep;纪云深不知道骆绎会不会去,他既希望他去,又希望他不去。

&ep;&ep;纪云深紧握方向盘,半小时之后,来到了一栋高楼。

&ep;&ep;这儿不是市中心,位置处于开发区,四周高楼还未建立,视线开阔,天边的日落正徐徐下沉。

&ep;&ep;夕阳似火。

&ep;&ep;他急急爬上高楼,看到坐在天台边上的骆苏,心猝然揪起。

&ep;&ep;那个消瘦的背影这几天更显单瘦,天台边上有晚风吹来,宽大而轻薄的外套乱晃,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如同上辈子一般,被一卷风刮走,直直往下掉。

&ep;&ep;纪云深又惊又怒,“骆苏,你在这干什么?!”

&ep;&ep;骆苏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远处橘色的一片余晖,喃喃笑道:“我只是想来看日出,可一出门才发现是日落。”

&ep;&ep;纪云深徐徐朝他靠近,小心翼翼。

&ep;&ep;听到细微声响,骆苏回过头,看着纪云深,笑道:“纪哥,你别担心,我真的只是来看日出的。”

&ep;&ep;眉眼之间虽然还是化不开的悲切,但好在没有心如死灰的念头。

&ep;&ep;听到骆苏这话的保证,纪云深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眉心紧拧,声音因微怒也高昂,“你想看日出,可以和我说,我带你来看,你这样一声不响,知道我多担心吗?”

&ep;&ep;骆苏垂下头,皱着眉,颇为挫败的模样,“我没想过做傻事,我只是觉得自己挺差劲的。小说里的重生,主角都是大杀四方,一路坦荡,可唯独只有我,活成了这个样子。”

&ep;&ep;隔得太远声音又小,一时间纪云深没有听清楚。

&ep;&ep;“纪哥,您能让我单独待一会吗?”

&ep;&ep;“骆苏,过来,那儿太危险了。”

&ep;&ep;这栋楼有二十多层,几十米的高度。

&ep;&ep;骆苏却置若罔闻,他幽幽的望着纪云深,“我真的很恨你们,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当我死了,不好吗?”

&ep;&ep;“当你死了?”纪云深听了这话怒极,第一次对骆苏发了火,“那你就能将所有人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吗?你把骆家当成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那纪家呢?你爸,你哥,还有爷爷,你把他们放在哪?”

&ep;&ep;骆苏垂着头,手心攀抚着天台的边缘,经历过一次生死,他一点也不畏惧这样的高度。

&ep;&ep;“纪然……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啊,死在了那场绑架案里了。”

&ep;&ep;纪云深再也忍耐不住,朝前几步,一把抓住骆苏的衣领与手臂,将他拉了上来,摁在地上,他曲折腿半跪在他身边,俯身居高临下看着骆苏,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云见为了找你,跑遍了全国,也跑遍了全国偏僻山区,因为他听人说,小孩子被拐卖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些地方,每次空手而归,一次次的失望,你能想象他是什么心情?”

&ep;&ep;“还有你爸,这些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一直活在愧疚与懊悔里,一旦听到有你的一点点消息,总是第一时间放下手上的工作去找你,身体每况愈下,好几次心脏停跳,这些年,你以为只有你不好过?你以为你死了,活着的人又有多快活?”

&ep;&ep;“我不需要!”骆苏仰起头,眼眶通红,所有的理智因愤怒而分崩离析,脸色涨红,“我姓骆,我叫骆苏,我从小在骆家长大,我身上留着骆家的血,是骆家救我养我给我治病,这一切和你们没关系!我这十多年也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何必再来找我!你们不能释怀的是不过是你们的愧疚而已!”

&ep;&ep;“你说什么!”

&ep;&ep;“三岁的时候,我被绑架,你们在哪里!救我的人不是你们,是骆苏,是他救了我!是他让自己的父母剪短了绑在我身上的定时炸弹,后来他死了!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替我去死的,这是我欠他的!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ep;&ep;纪云深甩手,一巴掌打在骆苏右脸上。

&ep;&ep;很快,白皙的侧脸上通红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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