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妃意识到了什么,努力压抑住脸上那种痛苦。她仿佛是一条被人捕捉上岸的鱼,静静蛰伏着等待重新跃入水中的机会,谁知却在紧要关头被人丢进厨房,身上的鳞片一点点被人活活剥掉,只剩下满身血淋淋的鲜肉。那种痛苦,简直要把得全部心神都撕碎。她瞪着箫冠雪,神色凄厉:“殿下是怎么死的?”

&ep;&ep;箫冠雪看着她,神色从容、冷静。不管在任何时候,他都能保持唇畔那丝可恶的微笑。在惊慌颤抖不知所措的太子妃面前,他冷静到几乎没有人性的态度叫人觉得害怕。

&ep;&ep;“很简单,一定有人抢在我前头赶到了太子府。太子殿下认定自己必死,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一瓶鹤顶红,倒也没有痛苦。”

&ep;&ep;不,不可能,她已经再三提醒过太子他们还有机会,绝不会!

&ep;&ep;太子妃的脸孔渐渐的扭曲,她一句话都不说,站着发抖。

&ep;&ep;“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是谁刺激了太子。太子本可以脱罪的,可是有些人早已经预料到我会这么做,抢先一步让太子陷入了深深的惊恐当中。”

&ep;&ep;表面上汲汲营营,内心却无比孱弱。太子妃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若非她在背后谋划经营,他早已经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可他的骨头太软,不管表面上多么风光,永远也抹不去内心的忧虑惊惧。

&ep;&ep;身为大周储君,他时时刻刻都处在畏惧和痛苦之中。

&ep;&ep;太子妃已经慢慢依着墙壁坐倒下去,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ep;&ep;箫冠雪只是用一种轻蔑而且冷淡的眼神看着太子的尸体,他感觉到很失望。太子本来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也是一面挡风的墙。可惜啊可惜,这堵墙居然是泥土糊成,根本脆弱不堪。

&ep;&ep;箫冠雪勾起唇畔,微微一笑:“告辞了。”

&ep;&ep;太子妃并不在意萧冠雪的离去,她此刻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是孤身一人在书房一直待到晚上,管家早已得到噩耗,赶忙派人进宫去报,皇帝大为震惊,一时竟然卧床不起,甚至连是否给太子入殓和办理丧事都来不及吩咐下来。管家预备先把尸体安顿好,可是太子妃却格外冷静地不许任何人来动太子的尸体。如此一来,他们便只能在屋子外面观望着,希望这太子妃什么时候累了、渴了,他们就能够趁着间隙替太子收殓,总不能就这样任由太子殿下的尸体在这里一点点的腐烂吧。

&ep;&ep;熬到半夜,太子妃没有半点挪动的意思,管家实在没法子,悄悄挑选了四个人一同进了门。

&ep;&ep;当仆人们进来抬太子的时候,太子妃以一种异常可怕的眼神盯着他们:“你们在做什么?太子殿下正在休息,你们要惊扰他吗!”

&ep;&ep;众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一个个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ep;&ep;管家眼看着事情越来越糟,赔着小心道:“太子妃娘娘,怎能让殿下一直躺在冰冷地地上,不如奴才替您将他送到床上去?”说完,他伸手想要去挪动太子的尸体。

&ep;&ep;谁知太子妃突然狂怒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扬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谁让你碰殿下的?”

&ep;&ep;管家自然不敢还手,太子妃却如一个彻底失控的人一样,疯了一般将管家的头发揪住,径直扯着往地上撞击,声音极为凄厉:“下贱的东西,竟敢从我身边夺走太子,你怎么敢这么做?”她发狂一般地捶打对方,管家只觉连头皮都要被撕裂了,失声惨叫:“快,快把娘娘拉开!”他的声音越发刺激了太子妃,她拼命的用管家的身躯撞击着地板,几乎撞出一片深色的血渍。这场景实在太过可怖,人们刚开始的片刻都呆住了,待醒过神来才扑上去强行将疯了一样的太子妃扯开。

&ep;&ep;太子妃一把推开他们扑到太子身边,神情竟然又恢复了一种诡异的温柔:“殿下,有我在这里,谁都不能伤害你!这世上所有人都要害你,只有我才是真心地对你好啊……”

&ep;&ep;众人都不敢再动她,因为房间里的太子妃正小心翼翼地替太子整理衣冠,神情温柔到了极点。

&ep;&ep;太子妃,这是不是疯了?

&ep;&ep;所有人都退了进去,太子妃神情温和地抚摸着太子的面颊,显得异常深情。

&ep;&ep;江小楼从门外慢慢地走了进来,太子妃听到了动静,慢慢转脸盯着她,眼神里渐渐涌动出一种可怕的恨意。

&ep;&ep;太子妃厉喝道:“站住!”

&ep;&ep;江小楼看着太子妃,面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太子妃娘娘,我是专程来看望你的。”

&ep;&ep;太子妃将太子的尸体抱得紧紧的,一脸戒备:“不要靠近我,你这个贱人是来跟我抢殿下的!”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得格外阴冷,“别以为我不知道,郦雪凝、谢瑜,还有你,一个个都没安好心!你们这些拼了命想要攀上枝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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