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喏心立即变了脸色,乖巧地抿嘴:“不用谢不用谢。”

&ep;&ep;她把剩下的水递给许骝浚叫他分掉,自己拿了瓶燃茶走向孙帜。

&ep;&ep;姜钦越听见她娇滴滴地开口:“哥哥。”她递上了手里的饮料,“这个给你。”

&ep;&ep;靠着篮网站着的男人没有动,说:“你自己喝吧。”

&ep;&ep;“哥哥。”声音里多了一些委屈,“不是我硬要来的……”

&ep;&ep;后面的话姜钦越听不太清了,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伪装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痕。

&ep;&ep;哥哥,呵。

&ep;&ep;孙帜最后还是接下了水,他虚虚拍了拍许喏心的肩,聊以安慰。

&ep;&ep;下半场的时候,姜钦越打得比前半场更狠,几乎是压着对方杀。

&ep;&ep;但他笑容仍然温和纯良,甚至小声跟对手说“抱歉。”

&ep;&ep;那他们也只能笑笑,说“害,球场嘛。”

&ep;&ep;后来晚饭许骝浚说请客吃炒烤,几个人就先行离开了。

&ep;&ep;姜钦越不吃这类东西,但耐不住许诺心喜欢。

&ep;&ep;许诺心小孩子脾性,吃得嘴上衣服上都是,他便用自带的湿巾小心地替他擦掉。

&ep;&ep;许骝浚都叹息:“我这个哥哥可真比不上人家。”

&ep;&ep;姜钦越端起啤酒杯跟许骝浚轻碰了一下,说:“哪里,只是我和心心认识的时间长些。”

&ep;&ep;是了,就算许骝浚是亲哥,也不过是去年下半年来的上海,与许诺心熟识起来也才不到一年。而他姜钦越,可是正正统统的与许诺心在母亲肚子里就有交情的青梅竹马。

&ep;&ep;听到这,孙帜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ep;&ep;烧烤店离许家不太远,许诺心就拉着姜钦越步行回去了。

&ep;&ep;虽说这几日升温,可毕竟晚风凉,光着腿的许诺心却红着脸蛋蹦蹦跳跳。

&ep;&ep;“姜钦越,你谈恋爱了吗?”

&ep;&ep;少女的清香带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

&ep;&ep;姜钦越一时愣神,犹疑她看出了什么,却听她晃晃悠悠地继续道:“没有吧,哈哈,那就只有我一个女孩子能被你这么照顾啦!”

&ep;&ep;语调里是平日与他说话不曾有的俏皮。

&ep;&ep;她喝多了。

&ep;&ep;方才几人看着也就纵容她喝了一小杯啤酒,怎么就醉了呢。姜钦越意识到这个事实,脑中不适时地冒出一些危险的想法。

&ep;&ep;他抬头迎着风吹了会儿,冷静了下来,说:“我之前怎么没见过那两个哥啊?”

&ep;&ep;其实饭桌上差不多讲清楚了,可他想听她亲口说。

&ep;&ep;“啊,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哥去年八月份来的,松江大学城挺远的,也不是常过来。”

&ep;&ep;姜钦越沉默了半晌,这件事终究是他的错。他自大地以为能像小升初一样帮女孩冲刺一把,和他进一个学校,或许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私心,总之便是他很早就和上中签了。

&ep;&ep;许诺心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全校通报表扬了,她那时趴在桌上写题,听见姜钦越的名字才抬起了头,听完又趴下了脑袋。

&ep;&ep;姜钦越以为她是明白的,是相信他,也相信她自己的。

&ep;&ep;许诺心也在想初叁的事。

&ep;&ep;她很有自知之明,她这样叁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叁天还全是被姜钦越逼着的学生,能与他考上一所初中已经是走了大运,预备(上海五四学制,即六年级)时候凭着小聪明数学也只能考倒数。

&ep;&ep;上中啊,出了五十余名院士的学校,和姜钦越很般配。

&ep;&ep;只是,他们共同走的路,也终归是到了头。

&ep;&ep;许诺心叹了口气,看着月光下清朗的少年,她儿时也曾做过嫁给又帅又聪明的越越哥哥的大梦,可到底王柯一梦,在原地停滞不前的她已经追不动他了。

&ep;&ep;因为时间已晚,加之本就是姜家大人不在家才来的许家,姜钦越就在许家二楼的客房里暂住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