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望着那一片红色,恶补了不少常识的郁容,想到了四个字:逆羽血鸧。

&ep;&ep;再细看,这些力士的形象,果真像如人口相传的那样,“逆鸧者,黧弁五色,琉刀二螭。”

&ep;&ep;即,头戴黧黑武弁、身穿五色衣、脚踩蟠螭纹靴,手里拿着琉青刀的人,就是逆鸧郎卫。

&ep;&ep;可逆鸧郎卫到底又是什么?

&ep;&ep;郁容在了解到这支亲军卫的概况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金吾卫啊锦衣卫的。

&ep;&ep;当然,金吾卫和锦衣卫本就不是一样的存在。

&ep;&ep;逆鸧卫与他们肯定也有诸多的不同。

&ep;&ep;就像天朝有许多人对解放军、武警、特警、公安这些名词傻傻分不清一样,旻国的百姓也弄不明白各种亲军卫的区别。

&ep;&ep;成为旻朝公民还不到一个月的郁容,理所当然也没法得知有关逆鸧卫更具体的信息了。

&ep;&ep;反正就是,厉害,可怕,威风,还让人安心的存在。

&ep;&ep;逆鸧卫,亲军第二十五卫,是唯一一支独立于亲军都尉府、也不受枢密院管辖的郎卫军。

&ep;&ep;虽名为“卫”,实际上是与另外二十四卫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不说权利职责的特殊,仅兵员就抵得上七八个人数少的卫了,达到了十万总数。

&ep;&ep;这是直属帝王的郎卫军。

&ep;&ep;逆鸧高层,或是皇室宗亲,或为帝王亲信,便是下层的郎卫,出身皆有过人之处。

&ep;&ep;其指挥使,更是了不得,今上亲侄,现今旻国唯一的嗣王——

&ep;&ep;嗣信王,聂普。

&ep;&ep;据说是一位极可怕的人物,可怕在哪,谁也说不清楚……或者,统领逆鸧卫这一事实,本身就很可怕吧?

&ep;&ep;前三代旻朝天子都是任性又开明的君王,现今这一位似乎也不例外。避讳什么的就没那么严苛了,于是,民间就开始有人把那位可怕的嗣信王的画,挂在门上避厄驱邪。

&ep;&ep;从一开始私下的个别行为,到现在逐渐流行……都快成为门神一样的存在了。

&ep;&ep;郁容上门行医时,曾在好几户人家看到那嗣信王的门神画。

&ep;&ep;如果真人真是那乌漆墨黑印象派的模样,老实说,还真的挺可怕的。

&ep;&ep;——开玩笑的。

&ep;&ep;郁容不爱凑热闹,略略围观了一下大名鼎鼎的逆鸧郎卫的形象后,便拿着馒头,慢悠悠地回义庄去了。

&ep;&ep;逆鸧卫什么的,原与他这个小老百姓没直接关系,还不如想想,过两天去城里该买哪些东西。

&ep;&ep;第4章

&ep;&ep;郁容看到逆鸧卫的心情,跟在电视上看到那些被演绎的锦衣卫时,没太多区别,顶多有种看到“活的”觉得挺新鲜的感觉……到底,在二三十天里就对一个陌生的时代产生代入感,着实强人所难了。

&ep;&ep;当然,心里会自我提醒一下,这些郎卫是不能得罪的。

&ep;&ep;吃罢炊饼,饱了肚子,逆鸧卫什么的转头就被抛到了脑后。

&ep;&ep;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郁容就着水井,打了一桶水,兜头来了一场“淋浴”。

&ep;&ep;风吹过,是一个激灵,牙齿不自觉地打颤……之前寄宿在老里长家,衣食住行不用愁。现在嘛,家当来不及置办,别说洗澡了,连个盆都没有。

&ep;&ep;郁容不是洁癖,可现代生活实在便利,像这样忙活了一天,不好好洗个澡,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也是还没真正入冬,仗着身体被系统“优化”过了,这段时间又坚持不懈地练着武,不太担心遇到生病的情况,便咬牙忍着了:男子汉大丈夫,怕啥子的冷。

&ep;&ep;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又打了桶水。冷是冷了,可讲究惯了,不多冲个几遍,心理上过不去。

&ep;&ep;总算觉得刷干净了,胡乱地擦了擦湿头发,搭上一条干布巾,郁容哆哆嗦嗦地小跑着进了他的临时住房。

&ep;&ep;——得亏大晚上没什么人会在义庄附近走动,要不然这鹌鹑样的“小郁大夫”怕是多少会破坏村民心目中的高人形象。

&ep;&ep;门窗闭合。

&ep;&ep;将湿发裹好,拿出压箱底、一直还没穿过的鹤氅,披在了身上,身体总算回暖了些。

&ep;&ep;是该进行每日的功课了。

&ep;&ep;在这没有电灯的夜晚,郁容不打算委屈自己,书桌的左右各点上一盏油灯,挑了挑灯芯,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

&ep;&ep;笔墨纸砚摆上,架势十足。

&ep;&ep;十七岁的少年伏首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ep;&ep;笑唇微抿,给那张偏于柔和的面容,平添了一份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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