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境面色缓和了一些:“王管事先起来吧,你是服侍过祖父的,在我面前这样跪着,总不合适。”

&ep;&ep;王仁唯唯起身,裴境还叫人给他搬了个墩子。

&ep;&ep;“你也看到了,你家姑娘手脚不干净,证据确凿,按照候府的规矩,这等家仆,是该被砍去手,赶出府外的,她是家生子,你们也是府中有点脸面的家仆,因她是你们的亲女,本公子到底该给你几分薄面,却想问问,你们想如何处置?”

&ep;&ep;纹枰已经傻了,砍掉她的手,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她不要被砍掉手,吓坏了的纹枰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ep;&ep;王仁一直擦着汗珠,急忙又跪下道:“公子,这丫头是做错了事,求求您,宽恕她一回,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去好生管教,求您饶她一命。”

&ep;&ep;“家贼难防,偷梁换柱,可现在发现,却亡羊补牢犹时未晚,今儿本公子若不管,焉知她明日会不会偷主子的东西。”

&ep;&ep;“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开恩,求您看在老奴,半生为老侯爷鞍前马后的伺候,您饶了她这一回吧。”

&ep;&ep;若不是王仁鞍前马后的伺候老侯爷,焉能成为侯府的大管事,在外头没少打着侯府的旗号作威作福。

&ep;&ep;裴境心里头冷笑好几声,脸上却温和了一些:“是该顾忌些你们的脸面……这样吧,这手便步砍了,也不必送官。”

&ep;&ep;王仁松了一口气,刚要谢恩。

&ep;&ep;却又听到裴境道:“只是她犯了大忌,空青,着人告诉大伯母身边服侍的人这丫头的事,以后不得进内府各主子身边服侍。”

&ep;&ep;“是。”

&ep;&ep;王仁傻在当场,心里发苦,却不得不谢裴境仁慈大度,饶恕了纹枰的性命,带着哭哭啼啼的她,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

&ep;&ep;“今日多谢姑娘来帮忙了。”裴境吩咐空青:“去我库房,抓一把大钱,请几位嬷嬷吃酒。”

&ep;&ep;空青诶了一声,碰了个盒子出来,一人给那些婆子们一个巴掌大的荷包,几个婆子虽说在主人家算有些脸面,可月银连主子身边的大丫鬟都是不如的。这荷包里的铜钱,少说也有半两,一个个都是眉开眼笑。

&ep;&ep;六公子不愧是案首,就是懂得人情世故,赏赐也这么大方。

&ep;&ep;玉离也接了赏赐,并没拒绝,再次行礼谢了恩。

&ep;&ep;“母亲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ep;&ep;玉离回话道:“二太太一切仍如从前。”

&ep;&ep;裴境微微叹息:“等母亲出了斋日,烦请姑娘着人通知我一声,我去给母亲请安。”

&ep;&ep;徽墨苍白着一张脸,自裴境叫空青拿着钥匙去取钱赏人,没叫她去,她自觉闹了一个好大的没脸,又不敢嚎啕大哭,只是眼睛都红的不行,眼泪看着马上又要落下来。

&ep;&ep;“我记得,你们家跟王仁家有亲戚关系。”

&ep;&ep;裴境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说了一句:“纹枰还是你的表妹吧?”

&ep;&ep;徽墨身子摇摇欲坠,直接跪下认错:“奴婢,奴婢有罪,请公子责罚。”

&ep;&ep;徽墨虽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儿,却也有些清秀,穿着一身粉红小袄,眼圈红红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别的男人尤其是二公子那种性格的看了,此时也会下意识怜惜起来了。

&ep;&ep;可惜裴境并不是什么别的男人,他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宠:“你是有罪,流风阁的规矩你都知道,可纹枰却能偷偷做出这种事来,少不了你这个当表姐的纵容。”

&ep;&ep;他顿了顿:“你下去自去领罚吧,这些日子,先不用你来当差。”

&ep;&ep;徽墨脸色越发白的渗人,她抿着唇,还想讨饶,却对上公子冷冰冰的表情,顿时什么也不敢说,磕了头自去领罚。

&ep;&ep;在老太太房里时,老太太只对身边几个得宠的丫鬟宽和慈爱,底下的这些小丫头被欺负,何曾得到过公平。

&ep;&ep;然而裴境虽然为她伸张了正义,此时如此雷霆手腕的他,却叫沈妙贞有些害怕。

&ep;&ep;“过来,这是你的银子,收好了。”

&ep;&ep;她蹭过去,伸手拿过那三个银角子,好生摸了摸,怯生生问:“公子,奴婢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ep;&ep;15、15

&ep;&ep;她问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裴境有点想笑,这么一点麻烦算得上是什么麻烦,不过随手为之,家里这些年,下面那些刁奴恶仆,很不像话,都要爬到主子身上作威作福。

&ep;&ep;裴家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表面上看光鲜亮丽,可实际上一直在走下坡路的。

&ep;&ep;可他很明白,若要裴家延续百年荣耀,继续好好的传承下去,靠的是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