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为我最讨厌你。”她说,“而且你最好骗。”

&ep;&ep;“……”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泄愤一样地伸手拉了一下她垂下的头发,没舍得用力,他像个不服输的小学生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最讨厌你了。”

&ep;&ep;“我知道啊。”

&ep;&ep;“下次我不会输给你的。”

&ep;&ep;“这是不可能的。”童安笑眯眯地说,她穿着叁队那件黑色的,修身的军服,周身气势锋利得像刚出鞘的刀,她狂妄地说:“不管你是最强的狮子还是什么,冠军都只会是我。”

&ep;&ep;“真是自负。”阿瑞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下次比赛再见吧。”

&ep;&ep;05.

&ep;&ep;“我来探望你了。”

&ep;&ep;“你好烦。”童安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去看前面得意洋洋的死对头,假装自己是一朵不会说话的蘑菇。现在正是下午,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阿瑞斯的声音不断响起。

&ep;&ep;他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衣,双腿交迭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闲适得像是在自家的客厅,他看着装蘑菇的童安,一副认真探讨的样子,问:“被克劳德砍伤腿,是什么感觉?”

&ep;&ep;“你好烦。”童安顶着一头乱发从被子里钻出来,她的病号服有些松散了,阿瑞斯的目光从她露出来的半截锁骨上一晃而过。童安没好气地说:“我砍你一刀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ep;&ep;“虽然差点功败垂成,但还是要恭喜你,得到了冠军。”阿瑞斯喝了一口咖啡。

&ep;&ep;童安大概想谦虚一下,但后来没想到什么谦虚的词,就只是向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灿烂的微笑,明明还穿着皱皱巴巴的病号服,小腿上还带着伤疤,躺在校医院一米二的小床上面,但却明亮得像是站在宇宙中央。

&ep;&ep;“当然啦,”她冲着阿瑞斯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ep;&ep;“我都说了吧,”她笑,“冠军是我一个人的。”

&ep;&ep;那个笑容太过灿烂,哪怕是阿瑞斯,在那一刻都忍不住想附和她的说法,似乎她就应该将所有的冠军都握在手中。

&ep;&ep;但最后他只是别过头,冷冷地说:“你只是运气好而已。”

&ep;&ep;童安才不把他的酸话放在眼里,笑眯眯地说:“我怎么运气这么好,连着叁年都运气好呀?”

&ep;&ep;她看阿瑞斯懒得理她,又探身去拍他的肩膀:“给病号来杯咖啡。”

&ep;&ep;“你的腿不想要了?”阿瑞斯瞪她一眼,“在病床上还不老实。”

&ep;&ep;说完,他给童安倒了一杯咖啡,放了四块方糖,递给她。

&ep;&ep;童安把咖啡一饮而尽,感觉好一点了,她把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撇了撇嘴,抱怨说:“太苦了。”

&ep;&ep;“这还嫌苦你就喝糖水去好了。”阿瑞斯没好气地说。

&ep;&ep;06.

&ep;&ep;其实经常会有人来问阿瑞斯关于童安的事情,大概是两人一起长大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所以哪怕是两人关系势同水火,也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ep;&ep;阿瑞斯一率回答“不知道”。

&ep;&ep;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知道她讨厌什么,笑话,他为什么要记得那个讨厌鬼的事情啊?

&ep;&ep;阿瑞斯冷冷地想。

&ep;&ep;不过这个人送那家店的蛋糕是一定不会成功的,因为那家蛋糕的巧克力纯度是百分之七十,在能欣赏的人眼里是醇厚的香味,但估计会被甜食控童安委婉地拒绝。还有那个,居然送机甲护理油,那种东西童安已经有一整个柜子了。

&ep;&ep;他们都不够了解童安,要说了解,果然还是只有和童安一起长大的他最了解她了。

&ep;&ep;因为他们是死对头。

&ep;&ep;但是,或者,也许,也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