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走到藤蔓架下坐下,胳膊肘架在两腿上,盯着纪安宁。

&ep;&ep;纪安宁陪着外婆又慢慢走了一圈晒太阳,等外婆觉得累了,便送她上楼。看着她躺下睡午觉,给她盖好被子,才下了楼。

&ep;&ep;一出楼门,就看到闻裕还在等她。

&ep;&ep;闻裕坐在藤蔓架下,背靠着柱子,一只脚踩在条凳上。他也没玩手机,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里捏着手机,修长灵巧的手指间,薄薄的手机像扑克牌一样翻动。

&ep;&ep;见到她下楼,他的手指停下,人站了起来。

&ep;&ep;“走吧。”他下巴冲院门口扬扬,“回去上课了。”

&ep;&ep;阳光下,闻裕身姿笔挺,眉毛修长浓黑。纪安宁不知道刚才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敢去吻他。

&ep;&ep;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ep;&ep;闻裕大步走到她跟前。他眼神灼灼,侵略性十足。一逼近,仿佛连身上的体息都能嗅得到。

&ep;&ep;纪安宁又后退了一步。

&ep;&ep;“怕什么呢?”闻裕咄咄逼人,“刚才不是胆子大得很吗?”

&ep;&ep;他说着,伸出手,用指背蹭过纪安宁的唇。刚才那会儿懵逼了,竟让她一触即走。闻裕都没反应过来。

&ep;&ep;纪安宁倏地捉住闻裕的手腕。

&ep;&ep;两人四目相交,僵持了几秒。

&ep;&ep;闻裕勾起嘴角,手心冲她,张开手掌。纪安宁放开了手。

&ep;&ep;“走了,再不走迟到了。”闻裕转身。

&ep;&ep;纪安宁肩膀放松下来,快走了几步,跟上。

&ep;&ep;“说真的,你到底怕我什么?”闻裕问。

&ep;&ep;他转过头去,能看到走在身旁的纪安宁的发顶,乌黑垂顺,看起来非常柔软。

&ep;&ep;纪安宁微微垂着头:“就……整个人都怕吧。”她其实说不清,这里面掺杂着前生后世,根本没法给闻裕说清。

&ep;&ep;安静地走了一会儿,闻裕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我不打女人的。”

&ep;&ep;纪安宁抬头:“哎?”

&ep;&ep;“床你都愿意上,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怕我打人吗?”闻裕问。

&ep;&ep;“不是。”纪安宁否认。

&ep;&ep;前世有一次,他钳住她手腕,太用力了,留下了红印子。他没道歉,但眼神里明显地后悔了。但也只有那一次,他弄疼了她,后来再没有过。

&ep;&ep;那到底怕什么?

&ep;&ep;闻裕瞥了她一眼,抬脚准备过马路。纪安宁忽然一伸手,捞住闻裕胳膊拽住了他。

&ep;&ep;一辆闯了红灯的电瓶车呼啸着从闻裕身前擦过,风驰电掣。

&ep;&ep;闻裕:“……”艹!赶着投胎?

&ep;&ep;但他顺势一夹胳膊,把纪安宁的手夹住了。看起来,就跟纪安宁要挽他胳膊似的。

&ep;&ep;纪安宁无语地抽回手,没搭理他的小动作。

&ep;&ep;两人过了马路,眼看着就要走到校门口,闻裕问:“能说了吗?到底怕什么啊?”

&ep;&ep;“说了啊。”纪安宁说,“你整个人。”

&ep;&ep;“别扯淡行吗?”闻裕磨牙。

&ep;&ep;纪安宁抬眼:“真话。”

&ep;&ep;阳光洒在她脸上,瓷白细腻,唇是淡淡的粉。

&ep;&ep;闻裕突然后悔!

&ep;&ep;“刚才的那个建议我接受了,就定在明天上午吧!”他舔舔嘴唇,厚脸皮地改口,“要不今天晚上也行,你请个假。”

&ep;&ep;纪安宁:“……”

&ep;&ep;纪安宁已经没了那一鼓作气的支撑,顿时觉得耳根如烧。

&ep;&ep;“过期了!已经无效了!”她转身跑了。

&ep;&ep;“卧槽!不带这样的!”闻裕悔恨交加,在她背后喊,“那你明天上午来社里,啊——”

&ep;&ep;纪安宁远远飘来一句:“知道了——”

&ep;&ep;下午上课,闻裕一直转着笔,嘴角若有若无地笑。

&ep;&ep;陈浩实在受不了了,等到休息时问他:“有什么好事啊?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ep;&ep;闻裕当然是在笑那个吻,笑纪安宁说她不讨厌他。

&ep;&ep;他把笔扔出去砸陈浩,骂道:“干你屁事!”

&ep;&ep;陈浩灵敏地躲过暗器,挺起胸,抬起下巴:“我喜欢纪安宁,就招她进来,干你屁——事!”

&ep;&ep;学闻裕的样子,还挺惟妙惟肖。

&ep;&ep;闻裕伸脚踹他椅子:“滚!”

&ep;&ep;又想起来:“叫孙凯今天晚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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