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暮岚睡过了一节语文课,又睡到了生物课。

&ep;&ep;一副沉浸在睡梦中,完全不想醒来的状态,他又做了关于林荔的,瑰奇怪异的梦。

&ep;&ep;梦里隔着一层朦胧的柔和到极致的霞粉色。

&ep;&ep;在教室里,他的座位上,林荔隔着桌子倾身吻了他一下,嫩生生的粉唇一张一合,说着撩人的话,笑得天真无邪,紧接着她忽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往后仰去。

&ep;&ep;场景一瞬转换,他和林荔一起落在绵软的床上,头顶是巨大华丽的纱帐,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掀起纱帐一角,帐外点着无数暖融融的蜡烛,将床围绕起来,给昏暗的空间着上颜色,但烛火不能蔓延到的地方,是无尽、未知的黑暗。

&ep;&ep;林荔跨坐在他的腰间,身上穿的,是那张勾人的自拍里的米色吊带,米色吊带是一条裙子,长度堪堪遮住大腿,风光旖旎,引人遐想。

&ep;&ep;葱白似的手指将他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红唇蛊人,面色绯红。

&ep;&ep;他刚想开口说话,她带着媚态俯下身,桃粉色的指尖轻轻点住他的唇。

&ep;&ep;“嘘。”

&ep;&ep;指尖忽而转变方向,开始描绘他的眉眼,“江暮岚,既然你自甘堕落,那我陪你一起啊,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呆在这里。”

&ep;&ep;说着她停下,弯着笑眼,赠了他一枚猝不及防的深吻。

&ep;&ep;一吻完毕,她的莺声燕语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力。

&ep;&ep;“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如果你愿意的话,点点头。”

&ep;&ep;梦里,江暮岚点了头。

&ep;&ep;林荔笑得更加开怀,眼里似有烛火闪动,他不自觉也咧了咧嘴角,她冰冷的指抚过他的唇角,目光里是怜惜,她俯在他耳畔。

&ep;&ep;“你把心脏摘下来给我,好不好?”

&ep;&ep;这张他无时不刻想要亲吻的唇,含着笑意,一字一句,吐出残忍夺命的话。

&ep;&ep;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在梦里引诱着他,一步一步,想把他拽入深渊。

&ep;&ep;见他沉默着没有动作,她以为他不愿,神色倏然冷淡,无情地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离他远些,语气冰冷。

&ep;&ep;“怎么?听到要剖胸膛摘心脏,不愿意?”

&ep;&ep;离他远去的身躯,让他心脏绞痛,慌忙抓住她的手,落空。

&ep;&ep;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带着贪恋的目光,锁在林荔那张布满厌烦的脸上,用口型道。

&ep;&ep;“我的心脏,给你。”

&ep;&ep;林荔歪头,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他贪婪渴望她的脸,重新勾起唇角,“好啊,我现在就送你去,摘——心——脏!”

&ep;&ep;一字一顿,加重力度,每一下,都在诉说死亡。

&ep;&ep;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轻轻一踹,将他踹下床去。

&ep;&ep;眼前一黑,他感觉有猎猎的风在耳边呼啸,身体在极速下坠。

&ep;&ep;紧接着,跌落在地,他爬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地牢,不远处就是紧闭的铁牢门。

&ep;&ep;石砌的牢房昏暗无比,阴潮湿润,石壁上的蜡烛忽明忽灭。

&ep;&ep;牢门外,有物体移动的声音,在越靠越近,江暮岚有强烈的预感,来人是谁。

&ep;&ep;一段扭曲的影子出现在牢门前,随后看见一双修长的腿,赤着白皙的脚。

&ep;&ep;目光从笔直纤细的腿往上攀爬,依旧身着米色吊带裙的林荔,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拿着匕首。

&ep;&ep;奇异的是,蜡烛没有托盘,她任由滚烫的蜡油滴在手上。匕首,也是抓住锋利的一端,割破了她的手心,垂下来,艳红的血一路淅沥的滴落。

&ep;&ep;她将蜡烛放在牢房门口的璧台上,拿出钥匙,开门,像猫儿一样优雅的朝他走来。

&ep;&ep;一言不发站在他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ep;&ep;他着急想要牵过林荔沾满鲜血的手查看,林荔自己递了过来,展开,将匕首完整的样子露出,上面已经被浸得全是血液。

&ep;&ep;在匕首的样式入目那一刻,江暮岚浑身僵硬,即便已经被鲜血覆盖,他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这是他当年砍伤江承辉的那把刀。

&ep;&ep;见他动作凝滞,林荔的嗓音带着哭腔在安静的地牢里响起,她含泪注视着他。

&ep;&ep;“江暮岚,你说过要把心脏给我的,你后悔了吗?”

&ep;&ep;摇头,他不会后悔。

&ep;&ep;他接过匕首,冰凉的血液沾染了他的手心,乍眼一看,好像他和林荔一样,都被割破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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