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谁不是如此呢,家里人要我讲见闻,咱们只能说说读书的事情了,我打算过几日多画一些画儿,这样拿回去送给家里人,总算是我这几个月的收获吧。”

&ep;&ep;魏凤又道:“你这几日小心些,你还不知道吧,我听少谨提起,说廖贵妃宫里死了人了。咱们今年出宫,明年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的。”

&ep;&ep;瑶娘心道,恐怕是老皇帝身子骨不行了,而百官拥护皇长子,衡王没有一点要上位的迹象,怎能不急?

&ep;&ep;这宫里的宫女,人命如草芥啊。

&ep;&ep;廖贵妃的今天就是洪侧妃的明天,廖贵妃在皇后无子的情况,还无法废除皇长子,而洪侧妃处境更难,林正妃还有儿子呢。

&ep;&ep;这般想来,瑶娘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自己这辈子还小呢。

&ep;&ep;这么早介入这种争端做什么。

&ep;&ep;又说她二人正说话时,外头说皇长子回府,魏凤赶紧溜了回去,到次日,真阳郡主正绘声绘色的和她们讲着昨日冰嬉的盛况。

&ep;&ep;“我们也下去玩了一回,前头有几个小太监拉着冰床,看那些侍卫们在冰上抢球,可热闹了。”

&ep;&ep;汤慧君一向畏寒,兴致缺缺,倒是瑶娘听的很认真,尤其是听到冰雕的时候,羡慕道:“真没想到这样也行,我是没这个眼福了。”

&ep;&ep;真阳郡主道:“这次我见七皇姑昭平公主就带了她两位伴读去,等明年,你们也陪我去,只是委屈你们做我的侍女,这样,你们也能见到了。”

&ep;&ep;“这也太麻烦了。”瑶娘笑道。

&ep;&ep;“不麻烦,平日里你们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尤其是罗伴读你,最是认真了。”真阳郡主心里有数。

&ep;&ep;她是不太喜欢汤慧君的,为人小家子气,总是喜欢争,还那么敏感,动不动就甩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郡主呢。

&ep;&ep;这点就比瑶娘差远了,她这个人固然没有洪表姐那么妥帖,但是有急智,非常有谋,而且敢于发声,也很有正义感,不畏惧人言。

&ep;&ep;在永庆郡主偶尔言语欺负她的时候,她虽然不是次次站出来,但在关键的时候会站出来。

&ep;&ep;“郡主真是谬赞了,若有机会,我就跟郡主去见识一二。”瑶娘笑道。

&ep;&ep;真阳郡主本打算带她们去给洪侧妃请安,但听闻两位哥哥都在,她又退了回来。

&ep;&ep;屋内

&ep;&ep;洪侧妃对两个儿子嘘寒问暖,她的大儿子高玄穆天生一幅冷脸,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因为从小在林正妃膝下长大,故而和洪侧妃关系并不是很亲近,又看弟弟更受宠,一时起身就走了。

&ep;&ep;他这一走,洪侧妃也冷了眼色。

&ep;&ep;“他自以为遵从嫡长,不屑我这个庶母,一味巴结嫡母,他就一定有活路吗?我看他是异想天开。若非是我,他能有如此体面,看看老四。”洪侧妃很是生气。

&ep;&ep;她嘴里的老四正是高玄成,严夫人之子,严夫人沉默,家世低微,老四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父亲皇长子几回,哪像她这儿,皇长子是夜夜留宿在此,她的孩子们才得以看重。

&ep;&ep;小儿子高玄策却笑道:“二哥也未必是真的如此,只是他太信封君君臣臣那套,可按规矩,您才是当年的皇长子正妃,若非是林家刻意制造什么祥瑞,如何有她?这天生万物,总逃不过一个理字去。”

&ep;&ep;洪侧妃点头:“是啊,人人都是如此,仿佛占据了那个位置就事事都对,无论她如何卑劣的占据大家都不管。”

&ep;&ep;这是她平生之痛,她在三千秀女中脱颖而出,承载全族的希望,皇长子正妃之位唾手可得,几乎可以说是囊中之物,哪里知晓这到手的正妃丢了,只能委屈做次妃。

&ep;&ep;从此,她的孩子矮人一等,当年,皇长子生母还在世时,还说为了她好,硬生生的把她的长子抱到林正妃身边。

&ep;&ep;宫里的孩子一向早熟,高玄策也是如此,他道:“母妃,此事不必再提,儿子听闻廖贵妃仗杀了两个宫女,这廖贵妃的今日就是娘您的明日啊。”

&ep;&ep;洪侧妃恍然大悟,又冷汗涔涔:“你父亲仁厚,不会对廖贵妃如何,可是老大心狠手黑,绝对不会饶过我啊。”

&ep;&ep;“所以,母妃,您还记得您曾经看过的醉打金枝吗?”高玄策突然发问。

&ep;&ep;洪侧妃不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p;&ep;高玄策笑道:“这醉打金枝里的升平公主和郭暧的长女,家世显赫,她还是唐代宗的外孙女,唐德宗的外甥女、唐顺宗的表妹。后来被选为唐德宗皇太子的儿子长子广陵郡王李纯的王妃。这位郭氏还生下三子一女,还封了太子妃。您说太子登基了,她会做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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