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人来人往的长街过后拐过几个街角,宁无忧一身银白色披挂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芒。

&ep;&ep;此时,她正快速地策马飞奔,她似一道闪电,瞬间便来到自家气势宏大的门口。

&ep;&ep;自打在战场上,从慕清朗的怀中挣脱而出,再奋力飞身回到自己的马背后,再直到停在自家大门口时,她的心口处仍在砰砰剧烈地跳跃着。

&ep;&ep;宁无忧的思绪纷乱,一想到那个雄壮男性强力渗热的怀抱,她的耳根处仍然热热发烫,一颗心惶惶然怦怦直跳。

&ep;&ep;本想着在战场上狠狠地将那个南越主将剁成肉泥为娘报仇解气,可是今日非但没能报仇解恨,还让自己落入敌方怀抱,简直是耻辱啊!

&ep;&ep;她飞身下马把缰绳和兵刃扔给守卫,气咻咻地大踏步往府内深处而去,她清澈的眸子环顾四周,所有廓檐都挂满白色的绸幔,廊檐下的灯笼都缠上了白色的纱布,使得整个将军府到处弥漫着一股隆重哀伤的气氛。

&ep;&ep;经过几个曲折的回廊,再走完一大片花园曲径,很快,她来到了一处阔大的客厅,那是她家平时用来招待贵客用的大客厅,此时屋檐各处以及大厅内,也挂满白色帷幕,为大厅凭添更加肃穆和难抑的悲伤。

&ep;&ep;大厅中间高大的红木桌案上摆放着香火供品,正中间摆着三尊牌位,左边牌位书写着:长子宁无双之位,正中间牌位上书:爱妻崔氏锦素之位,最右边牌位是:次子宁无痕之位。

&ep;&ep;那是宁无忧未曾睁眼见过人间,便已随母亲离去的小弟……

&ep;&ep;只见男主人宁永峻一身缟素,正背着身形立在那灵位前,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浑然不觉身后的无忧已经怯怯地望了他好久……

&ep;&ep;宁无忧望着诺大的客厅被渲染成如此隆重的灵堂,她懵懂地明白,父亲原来那么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ep;&ep;在白色帷幔随风轻扬的空气中,她望着父亲那因为悲伤而更加忘我地憔悴消瘦下去的身形,心中感到惶惶不安,不由难过得失声痛哭起来……

&ep;&ep;宁永峻听到哭声,转身将羸弱的宁无忧揽在怀中,跟着失声痛哭起来,那眼里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落在无忧的发顶……

&ep;&ep;年少的无忧感觉自己湿成一片的头顶,她能够体会得到,她的父亲,这样一个磊落刚强的男人,一时间经受大儿子落入悬崖,而且又顿时失去那个与他并肩纵横沙场的妻子和知音,他的日子不知该有多悲苦!

&ep;&ep;宁无忧突然停止了哭泣,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伸手抚过宁永峻的脸颊,尝试着将他的泪抹干,她吸了吸鼻子,扁着嘴说道:“爹,你不能再哭了,这样会哭坏身子的,有人跟我说过,娘去了已经不会再回来,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不希望见到我们这样伤心的,所以,爹和我都要好好的,否则娘在天之灵一定会难过的!”

&ep;&ep;宁永峻闻言,心下震动,忙抹了把双眼,满脸惊诧地望望着眼前的无忧,又不由自主地滑下两行热泪,紧紧地将无忧抱在怀中,边哭边笑着说道:“忧儿,我的孩子,你果然懂事了,爹很惭愧,爹现在比你没用啊!”

&ep;&ep;说完,又将无忧推开,捧着她的小脸定定地望着她,可是,看着看着,从无忧的脸上又看到了过去的崔锦素。

&ep;&ep;看到了在那些开怀惬意的日子里两人共同编织着瑰丽动人的曾经……

&ep;&ep;“素儿,我的素儿,我的好妻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ep;&ep;宁永峻本来决定不再哭泣的,只是捧着无忧与崔锦素如出一辙的小脸,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ep;&ep;无忧见父亲又哭成那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父女两个又伤心得抱头痛哭……

&ep;&ep;夜幕又降临,宁永峻阔大的府邸显得特别荒寂。

&ep;&ep;长乐轩

&ep;&ep;宁无忧一直想挥去那个陌生男子怀抱的气息,却是难以奏效。

&ep;&ep;在梦中,一会是那人把她护在怀里善意的劝说,一会又是娘亲挣扎在血泊中的惨状,她无意识地摇头,心头却闷得她喘不过气。

&ep;&ep;“娘,救我,娘,你是哪里啊”

&ep;&ep;无忧在梦中的哭喊已经持续了几日,却都无人赶来将她从梦中唤醒解脱,这一次,却将黑暗中寻路的幕清朗吸引了过来。

&ep;&ep;第一次来这里,慕清朗在园中费了好大劲才找着通往大门的主路,正准备沿着主路出去时,不远处的院子却传来一声声挣扎般的呼喊,那声音……脆生生的!

&ep;&ep;凭着他过人的内力,想要找着那声音的来源处轻而易举,片刻功夫,他几个跳跃就飞身落进一个叫“长乐轩”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廊檐下的风灯闪着幽黄的微光像这寂夜迷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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