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又好似过得很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满头大汗的严松青,还是没能挣脱开。

外面,却响起了秦阳的脚步声,他不得不停下来。

秦阳进来一看,他还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就更加放心了。

“松青兄弟,你歇息一会儿,没多少柴火了,我去捡一点……”

严松青见对方,原本瘫在床上动也不动的,转眼就能提水,还能捡柴,不说健步如飞,却也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弱鸡。

他这才知道,对方一直都在躲懒呢!

三天过去了,严松青就吃了一顿稀粥,还只有小半碗。

秦阳说,吃得多了,拉得就多,他躺在床上不用出力,省着点粮食,要是他姐万一不送粮食出来,他们两人也不至于饿死……

说是这样说,可秦阳自己却吃起来没够,盛了一碗又一碗,还吃得呼啦作响,让他馋的胃里,都快要冒烟了。

可以说,从小到大,严松青都没有受过这种罪,哪怕之前在严家村,哪怕有二婶那个恶毒的女人在,他也没有饿得这么难受过。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他胃里不停地揉搓、拉拽、碾磨……

捆在身上的麻绳很紧,紧到他的手和脚,都快没有知觉了。

又是五天过去了……

这五天,他还是只吃了一顿。

看得出来,离表姐送米粮过来的日子越近,秦阳就越紧张,越焦虑。

他却很是期待。

今天,就是表姐送米粮的日子。

秦阳早早就起来了,掀开他的被子,解开了他身上的麻绳。

绑得久了,他的手脚是乌黑,因着不通血,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就像冰一样。

不过,他早就已经没了知觉。

手腕和脚腕处,几条深深的麻绳烙印,就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蜈蚣。

“松青兄弟,这几天,打水,捡柴,做饭……我是一点活都没叫你干。”

“你可千万别在你姐面前,胡说八道啊!”

严松青迷瞪瞪的,眼皮都没有力气抬,更别提张嘴说话。

整个人软绵绵的,任由秦阳搓圆揉扁地摆弄。

秦阳手上端着一碗稀粥,很是为难,他犹豫着要不要给松青兄弟喂一碗,不喂怕小莲看出苗头,喂了又怕对方有了劲儿,再给他惹出祸事来。

最后还是没有喂,一仰脖子,一碗稀粥就进了自己的嘴巴。

“松青,你出来一下。”

山洞外面,响起了傅怜雪清冷的声音。

严松青心跳加快,因着亢奋的心情,嘴里分泌出许多唾液,冒烟干裂的嗓子,得到了久违的滋润。

“来了来了……”

秦阳扬声说道。

他跺了跺脚,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重重一敲,低声说道:“该来的总得来,是成是败,就看松青兄弟你的了!”

说完站起身子,来到床前,扶着严松青起来,帮他披了件外裳,让他半倚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就出了山洞。

严松青的步子顿了顿,心头一紧。

只因撑在他背后的那只手,顺势从山洞口的小桌上,抽了一把生锈的菜刀,抵在了他背中心。

“松青兄弟,你别怪我,我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严松青虚弱的几乎站不起来,但一想到外面的表姐,他便强撑着心神,配合着秦阳,一步步朝外面挪去。

那是他逃出生天,最后的机会。

“小莲,对不住,都怪我没把松青兄弟照顾好……”

一出山洞,秦阳脸上,便换上了谄媚讨好的表情,藏在严松青身后那只手中的菜刀,却用力朝他压了压……

傅怜雪没给他好脸,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说道:“把电网关了。”

“这……”

“磨蹭什么呢?”

“好吧。”

要从对方手上拿米粮,不关电网,是不可能的,只得冒次险了。

秦阳磨磨蹭蹭地,扶着严松青挪到电闸那里,将电闸拉下……

傅怜雪进来之后,看到依靠在秦阳身上的表弟,很是吃惊。

“他怎么了?”

傅怜雪刚才还奇怪那么多天过去,他们的房子,却怎么一点也没动工呢。

一看到表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脸上却不露丝毫,眨眼间又恢复了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

“前天夜里起风,咱们山洞也没个门,这不,吹了一夜冷风,就染了风寒,唉!”

“我看看。”

眼见对方就要走过来,秦阳藏在严松青背后的手,又用力地顶了顶。

“不……咳咳……不用了。”

声音嘶哑难听,严松青想要抬手都困难,只得出声阻止。

他也怕表姐走了自己的老路,一个不察被秦阳暗算了去。

可他眼里的祈求和湿润,却被傅怜雪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当我想要管你啊?”

傅怜雪停住脚步,“切”了一声,用脚踢了踢手上提着的米粮袋子,一脸不耐烦地朝他们二人说道:“这是十天的米粮,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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