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已经五十多岁,身材发福,满怀希冀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这些日子因为小姐的病,老爷发了好大脾气,府里下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他虽是府里的老人,这几日也不好过,如今可算有了眉目。

到了门口,见那衙役带着两个少年站在那里,四下里一张,不见旁人,问道:“人呢?”

衙役硬着头皮一指李青石:“这就是。”

管家愣了愣,上去就是一巴掌,怒道:“你特么就这么糊弄事?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会看病?”

李青石正向他打量,听了这话,心里暗暗腹诽:“你特么瞧不起谁,老子毛肯定比你多,瞧你这年纪,都要掉秃了吧。”

衙役挨了打,却不敢得罪,凑到跟前小声把事情经过说了,最后道:“事情已经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能治好小姐的病最好,要是治不好,谁都好不了。”

管家又是一巴掌呼过去:“你说谁是马呢?”皱眉想了想,他也不敢就这么让李青石两人滚蛋,心想这事还得老爷定夺,瞪了那衙役一眼道:“你别走,在这侯着,他妈的,老子这回可叫你坑惨了。”脸色阴沉带两人进了门。

没过多久,大厅里响起张高山的咆哮:“你是仗了谁的势,竟敢跑到这里来消遣本官?来人!给我拖进大牢!”

李青石想不到这位县尊大人一句话没问,就如此果断做出判断,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大人,小人既然敢到这里来,自然是有些把握的,否则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先让小人试试,万一治好了呢。”

见县尊大人有些犹豫,又说道:“您看,这来都来了……”

他这时说的已不是官话,而是清水县口音。

管家听了面色大变,知道外面那衙役让人诓了,这小子多半就是个骗子,但县尊大人正在气头上,他不敢在这时多嘴。

一旁,县令夫人早就急的六神无主,这时说道:“反正咱也没其他办法,不如就让他试试,万一,万一……”

张高山黑着脸,呼呼喘了阵粗气,一挥袍袖,吩咐管家道:“把那些庸医都叫来,若是这小子跑到我这里来招摇撞骗,开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子,本官立马砍了他!”

片刻后,十多个年过半百的郎中被带来,听说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人揭了告示,都面露诧异,却都默不作声。

县尊千金的病他们已经束手无策,搞不好就有牢狱之灾,眼下这个少年接了这差事,那就有了脱身的机会。

所以他们互相交换过眼神,一个个都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促成这少年出手医治,这样等出了事,才能一推二六五。

只有一个须发花白的清瘦郎中面露不愉,找一个毛头小子来看病,县尊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我们么?说道:“大人莫非急糊涂了,这等黄口小儿,怎敢叫他给令千金瞧病?”

其他郎中听见这话,都在心里暗骂:“这姓周的有病么,多什么嘴?你有靠山,不怕吃挂落,我们怎么办?啊!莫非他是想趁这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往后这清水城里就再没对手了,呸!还是郎中呢,心可真脏!”

这位清瘦郎中名叫周庆合,家中世代行医,他的医术在清水城是最高的,名气也最大,家里有位堂兄在京城太医院里做御医,正六品的官,颇受宫里的贵人们看中,所以就算县尊千金不治而亡,县尊大人也不敢找他麻烦。

张高山瞥了他一眼,急怒之下已顾不上颜面,冷声道:“你若能治好,本官何必叫旁人来?”

周庆合花白胡须抖了抖,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进了房门,一众郎中等在厅里,只有李青石一人进了内室,只见红木雕花的软榻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眉眼清秀,十分好看,只是紧闭着眼,脸色苍白。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李青石打眼一瞧,心里就已经对她病情做出判断,可这位毕竟是县令家的千金,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切一切脉。

手指搭在少女腕上,李青石心想:“官家小姐确实不一样,村里那些婆娘可比不了,这皮肤真是又滑又腻。”

“老子到过县太爷的府上,还摸了官家小姐,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以后可要好好跟村里那些夯货吹吹牛。”

土包子李青石发散了一下思维,赶紧收束心神,静心把脉,片刻后,松了口气,这病不难治。

“如何?”张高山急切的问。

李青石起身道:“能治,我现在就开方子。”

夫妇两人想不到他真有办法,喜出望外,一改先前冷淡态度,亲自引他到桌边坐下,吩咐下人端来笔墨。

李青石开出药方,又仔细确认一遍,递给张高山道:“照此方抓药,早晚各一服,明日就可见效,十日内即可痊愈。”

“好!好!好!”张高山小心翼翼接过药方,吩咐下人道:“把周郎中开的方子拿来。”

下人取来药方,张高山拿着两张药方一对,脸上立马露出失望,长叹口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这少年开的方子与周庆合一样,显然也是治不好闺女的病了。

空欢喜一场!

周庆合拿过药方看了看,吃了一惊,忍不住朝李青石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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