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拿四壶,不,拿八壶。齐予把手里的空酒壶一放,在一旁大声帮腔。

&ep;&ep;大公主神色一顿,低声吩咐道:拿一壶酒够了,再去装一壶兑了水的来,记得让厨房煮两碗解酒汤。

&ep;&ep;哎,奴婢这就去拿。寒水偷笑一声应下,心道驸马的酒量真差,好像上次在平蛮州的时候也是,都醉晕过去了。

&ep;&ep;不一会,大公主又重新用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耐心地看向桌对面的人。

&ep;&ep;见齐予喝了几口没察觉出什么,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是真醉了?连兑了水的酒都喝不出来了?

&ep;&ep;齐予不知道自己的酒是掺了水分的,还豪气地举了举酒壶道:干杯,不醉不归。

&ep;&ep;驸马,你醉了。大公主一脸愕然,干杯是什么话,她怎么没听过,是共饮此杯的意思吗?看来驸马是真的醉了啊。

&ep;&ep;我没醉,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最在乎的人就是李妈妈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见死人,我害怕,我没有李妈妈了。齐予想到李妈妈,忍不住又呜呜咽咽地抽泣几声。

&ep;&ep;大公主见她哭湿了脸,心底叹息一声站起来,然后走过去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柔声道:其实李妈妈还拜托本宫今后照顾好你,驸马可以把公主府当成自己的家,不论发生什么,你的身后都有本宫,有公主府。

&ep;&ep;逃避痛苦,是人的本能,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大抵是能明白一些的,驸马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所以才喝的这样急,醉的这样快。

&ep;&ep;就像她小时候每次才刚对奶娘有了感情,就换了个新人,如此换下去,她也逐渐失去了那份对母亲的依恋情结。

&ep;&ep;但最初的难过却是没办法抹去的。

&ep;&ep;齐予抬头,醉眼迷离,她嘴角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大公主的侧脸道:你这个女人,又想se诱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你休想得到我的人。

&ep;&ep;大公主抬手去拦,却因为她的话,在半空中收去了力道,本来要阻拦的动作也改为握住齐予的手腕,se诱?又想?什么时候的事?

&ep;&ep;她脑中抓住了关键词,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驸马是在说本宫?本宫什么时候什么时候se诱你了

&ep;&ep;当然是你了,你这个黑心大反派,昨天沐浴完。齐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她皱了皱眉,好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ep;&ep;她看着大公主的脸,佳人如玉,引得手指微动,她抬手又去摸了摸那精致的眉眼,才露出一丝得偿所愿的傻笑。

&ep;&ep;昨天沐浴?大公主想到什么呼吸一紧,脸上不由得升起红云,她微微侧了侧脸,语气循循善诱道:那依驸马看,本宫怎样才能得到你的人呢?

&ep;&ep;她紧张地等着齐予的回答,原本被压下去的心思又缓缓探出头来。

&ep;&ep;齐予却遗憾地叹气道:你是得不到我的,因为我是大猛攻,只有我得到你。

&ep;&ep;少女醉眼朦胧,没了平时的应付和敷衍,眼睛里、话里都满是赤诚。

&ep;&ep;大公主怔怔地看着,忘了眨眼。

&ep;&ep;大猛攻又是什么意思,是发起猛烈的攻势吗?可那不是战场上才会用到的词吗?

&ep;&ep;这时候,本来在她脸上作乱的手移到了耳后,移到了锁骨。

&ep;&ep;大公主的脊背猛地绷紧,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站开,这个人简直简直是大胆。

&ep;&ep;齐予见人躲开,神色微恼,似是对大公主的不配合感到不满。

&ep;&ep;大公主手指捻了捻,鬼使神差地又朝着齐予蹲下去。

&ep;&ep;蓦地,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又惊吓似的站起来,眼底的情绪凌乱又慌张。

&ep;&ep;当真是昏了头不成,对一个醉鬼期待什么?

&ep;&ep;寒水,伺候驸马睡下。

&ep;&ep;大公主神色不自然地淡淡道,对寒水匆忙说了一句就回了后院,连解酒汤都忘了喝。

&ep;&ep;寒水看着大公主离去的背影,总有种主子落荒而逃的错觉,她进门看着醉倒在桌前的齐予,心里嘀咕几句也没有琢磨出什么。

&ep;&ep;次日。

&ep;&ep;齐予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揉了揉额头,隐约想起昨晚的事情,不是吧,摸了大公主的脸,那个女人没把她的手给剁了吗?手还在,看来不是真的,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p;&ep;不会吧不会吧,齐予顿觉惊悚,她掀开床幔,往房间里打眼一看就忍不住尖叫一声:卧我去,公主。

&ep;&ep;看清房间内的人后,她脚下急退,一个趔趄栽倒在床上,这下是真惊悚了。

&ep;&ep;驸马你醒了。大公主端坐在桌前,垂在袖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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