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简华无法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念能力的杰作,他摸黑走出卫生间,有点尴尬的说:“灯泡坏了,我去商店买个帮你换上。”

&ep;&ep;“换什么啊,明天叫人来修就成了。”程老不以为然,将手里的一个小塑料袋递过去,“你赶紧回家休息,喏,这是你的药!你的症状就是营养不良血糖低!维生素记得吃……”

&ep;&ep;话音未落,忽然被简华阻止。

&ep;&ep;程老莫名其妙,他认识简华几年了,第一次看到这个小伙子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ep;&ep;“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简华的声音有些颤。

&ep;&ep;程老疑惑,什么声音都没有啊,外面安安静静——

&ep;&ep;六点左右正是老城区热闹的时候,下班放学回家的人,锅碗瓢勺叮叮当当的声音,理应络绎不绝才对,怎么会这样安静?

&ep;&ep;简华目光落在休息室的门上,它是关着的。

&ep;&ep;他一步步走过去,拉开门。

&ep;&ep;外面果然空无一人。

&ep;&ep;——就算没有来就诊的病人,但护士也不见踪影。

&ep;&ep;程老慌慌张张跑出来,喊着护士的名字,又出了诊所,顿时傻眼。街坊邻居全不见了,平常老人们聚集聊天的石凳边,还留着拐杖,铺着象棋。

&ep;&ep;简华伸手慢慢扶住额头,他没想到,灾难又重演了一次。

&ep;&ep;“这是怎么了?”程老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荒谬的事。

&ep;&ep;简华脑里翻江倒海,烦躁得恨不得将眼前的东西砸得稀拉,但他身边还有一位老人,一位对他颇多照顾的老人,他不能将这份绝望表露出来。

&ep;&ep;扶住程老,简华找了个位置让他坐下,用最简短的话将他昨晚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ep;&ep;当然他还是有所保留,没有提自己可以用意念移动物体。

&ep;&ep;程老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意识到目前的处境——理智上他不相信简华的话,但事实触目惊心。

&ep;&ep;“你进了电梯,出来一切就变了?”程老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觉得简华的吊瓶应该挂得差不多了,因为护士说这年轻人睡着了,于是他进来查看时还特意带上了房门。

&ep;&ep;外面的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ep;&ep;程老苦苦思索,终于一拍掌:“是厕所灯泡碎掉之后!”

&ep;&ep;那声响动静可不小,程老当时吓一跳,唯恐简华体力不支在厕所里面摔倒了,赶紧出声询问,然后他们一直说话,直到简华注意到不对。

&ep;&ep;“这可怎么办?”程老满头冷汗。

&ep;&ep;原来简华身体糟糕的真相是这样,年轻人底子好几十个小时不吃不喝熬过去了,他一把老骨头,这不是要命吗?

&ep;&ep;简华从诊所地上捡起一张报纸,社会新闻的头条看得他瞳孔收缩。

&ep;&ep;欢宇影城,被盗的超市食品,昨夜十一点……那对小情侣死了?

&ep;&ep;“砰!”

&ep;&ep;远处天空冒出一团火光,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ep;&ep;简华一愣,连忙与程老一起跑到窗口,只见淮城市中心地标建筑物珍珠酒店顶层冒出浓烟,空气里布满火药爆炸后的硝烟味。

&ep;&ep;要是换在平日,简华绝对以为珍珠酒店遭遇了恐怖袭击。

&ep;&ep;“还有其他人?”程老又惊又喜。

&ep;&ep;事情蹊跷,不管谁落到这个时间停滞的世界,都会六神无主,谁还有心思扔炸药?在中国想找到炸药也没那么容易,除非自制——

&ep;&ep;“嗖,啪!”

&ep;&ep;临江大桥那边不知道谁在放烟火,一蓬蓬礼花跃上天空,惊破了夜幕的宁静。

&ep;&ep;“程老,您在诊所躲着,我去看看。”

&ep;&ep;“……你当心。”程老想跟着去,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真要遇到事铁定拖累简华。

&ep;&ep;朝程老点点头,承诺一定会回来后,简华小心翼翼地走出街道,朝临江大桥的方向而去。

&ep;&ep;虽然珍珠酒店比较近,但放烟花的跟扔炸药的危险性一目了然,不必细说。

&ep;&ep;夜里冷风嗖嗖,马路与昨天夜里一样,停放着无数辆开了车灯的汽车。正值晚高峰,除了绿灯红灯它们一概不会有反应之外,就跟平常拥堵一样。

&ep;&ep;看着热闹繁华,实则空无一人。

&ep;&ep;忽然一个背着大包骑着山地车的年轻人闯入简华的视野。

&ep;&ep;“咦?”他们同时看到了对方。

&ep;&ep;山地车轻巧的溜了过来,这个染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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