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

&ep;&ep;阮殷压低了声音,偷偷对她耳语:“今天不止是他的生日哦,还是白菀的忌日。”

&ep;&ep;白菀,南城练体育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ep;&ep;九十年代初,曾经获得过世锦赛,世界杯女子单打总冠军,只差一届奥运会,就能拿下大满贯的世界级乒乓选手,白菀。

&ep;&ep;她是真正的天赋奇才,曾为国争得多无数荣耀与奖项。

&ep;&ep;十八年前,她英年早逝。

&ep;&ep;她没能等到属于她的奥运会和大满贯。

&ep;&ep;全世界都为之扼腕叹息。

&ep;&ep;阮殷又继续说道:“你知道白菀是谁么?”

&ep;&ep;朱盏说:“我当然知道啊,乒坛女王,她是我的偶像哎!”

&ep;&ep;阮殷神秘兮兮地摇头:“不,你不知道,白菀不止是你的偶像。”

&ep;&ep;朱盏不解。

&ep;&ep;阮殷沉声道:“她也是沈昂的妈妈。”

&ep;&ep;第17章你好乖

&ep;&ep;六点半,结束了当天下午的训练,队员们拎着挎包,满头大汗走出了训练室,去休息吃晚饭,晚上还有一轮辛苦的鏖战。

&ep;&ep;照理来说,沈昂和朱盏还有半个小时的单独训练时间,因为朱盏七点就要回家,所以最后半个小时也不能浪费。

&ep;&ep;沈昂将球扔给朱盏,俩人一言不发又干了起来,朱盏注意到他今天下午似乎就没有停过,刚刚把她打得筋疲力尽之后又和别人对练,一秒钟都没有放松。

&ep;&ep;现在同样如此,似乎是再把自己往死里消耗。

&ep;&ep;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她感觉,他并不快乐。

&ep;&ep;朱盏舍命陪君子,俩人又练了半个多小时,沈昂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直接往球台上一躺,喘息着,大喊了声:“爽!”

&ep;&ep;整个训练馆都是他的声音,一圈又一圈回响着。

&ep;&ep;他倒是爽了,朱盏累得龇牙咧嘴,倚靠在乒乓球台边上,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ep;&ep;沈昂闭上眼睛,汗水顺着他的额头,眼角,一滴滴滑落,脑海里都是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声音。

&ep;&ep;十八年前,他这样崭新而热烈地来到这个世界,却夺走了相框里那个女人最璀璨的笑颜。

&ep;&ep;从小到大,父亲对他很凶,要求很严格,几乎在他会走路开始,就要求他拿起乒乓球拍。

&ep;&ep;“沈昂你记住,你的目标是世界冠军!”

&ep;&ep;“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叫我爸爸。”

&ep;&ep;“别跟我说什么累,你现在留下的每一滴汗,都是通往冠军的必经之路,你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

&ep;&ep;已经不记得是多少个夕阳黄昏,他拿起乒乓球拍,对这一面墙壁,一边哭,一边练。

&ep;&ep;他对乒乓的感情很复杂,小时候,他看见乒乓球拍,都会恶心反胃。

&ep;&ep;凭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玩电动打游戏,他就要随时随地拿拍子练习,别的小朋友在学校讨论的都是拳皇,街头霸王。而他却只能说出反手拉拧,摆短和劈长的动作要领。

&ep;&ep;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比排斥乒乓球,只要父亲没有盯着,他就偷懒耍滑,碰都不愿意多碰一下球拍,为此挨了不少骂。

&ep;&ep;后来长大一些,去少年宫跟同样练乒乓的小朋友打过球,他才渐渐对乒乓恢复了一星半点的兴趣。因为那些小朋友全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享受赢球的瞬间,享受别人对他投来歆羡或嫉妒的目光。

&ep;&ep;后来拿下的无数奖项,让小小少年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他重新喜欢上了打球,无与伦比的自负和骄矜自那时候起,渐渐膨胀,越来越强。

&ep;&ep;后来长大懂事了,他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乒乓那样的执着,因为他的母亲白菀,她的右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球结合快攻打法,曾让整个世界为之惊艳!

&ep;&ep;她是真正的乒乓国手,世界冠军。

&ep;&ep;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带走了她的荣耀,也带走了她的生命。

&ep;&ep;-

&ep;&ep;“沈昂。”朱盏轻唤了他一声。

&ep;&ep;沈昂意识收拢回来,恍然想起,他的小陪练还没有走。

&ep;&ep;朱盏递过来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汗,他坐起身,一言不发地接过来:“谢了。”

&ep;&ep;他坐在乒乓球台边,朱盏倚靠着台面站在他身畔。

&ep;&ep;“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她抬头看他。

&ep;&ep;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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