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总兵。”宋文看着满身凉气,骑着马慢慢过来的陈铭,道。

&ep;&ep;陈铭翻身下马,将缰绳放在手里,轻轻摸了摸马儿的脖颈,道:“私下里就不要叫我总兵了,我不是那些达官贵族,没那么多规矩,算起来你比我年长些,我在家行二,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二弟就好。”

&ep;&ep;说完,他转而看向身后被雾气笼罩的迷踪林,喃喃道:“这一转眼又是一年了啊。”

&ep;&ep;陈铭说这话时的神色有些怔忪,好像在期待,又好像在怀念。

&ep;&ep;“总兵不可,礼不可废。”宋文坚持道。

&ep;&ep;陈铭笑了笑,不置可否。

&ep;&ep;“总兵……”宋文看着陈铭眉眼中的暗色,迟疑道,“属下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说吧,无论什么,我恕你无罪就是。”陈铭一边摸着骏马的长颈,一边似笑非笑道。

&ep;&ep;宋文迟疑了一下,道:“属下只是好奇总兵为什么每天都来迷踪林,这里常有猛禽出没,虽说总兵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里距离翼国军的驻扎地不远,若是有个好歹……”

&ep;&ep;“宋大哥,算起来你已二十有五,可曾成家了么?”陈铭打断他忽然问。

&ep;&ep;宋文一愣,道:“回总兵,属下自十六岁便从军,至今没有回过家乡,所以不曾成家。”

&ep;&ep;“嗯,待我哪天被人拉下了马,到时你不如还跟着我,我有些家产,还能给你相个媳妇儿。”陈铭一本正经道。

&ep;&ep;“总兵莫要说胡话!”被说到亲事不禁没有类似不好意思的神色,宋文反而抓住陈铭话里的“重点”,一脸不赞同道:“以总兵的年纪和能力,属下觉得大有可为。”

&ep;&ep;陈铭摆了摆手,径直牵着马慢悠悠踱向城门,噙着笑意的声音随之传来,“宋大哥,你未免忒无趣!”

&ep;&ep;…………

&ep;&ep;年关将近,兖州城内的市集也热闹了许多,到处可见小商贩们摆着花花绿绿的年货大声叫卖,偶尔见了可能的客人便会热心的招呼,笑容可掬的细细介绍自己的商货。

&ep;&ep;陈铭半倚在窗台前,一手拿着花纹精致的细瓷茶杯慢慢啜着,眼睛却一直看向热闹的街市,神色淡然却专注。

&ep;&ep;今天他穿了一件描金的牙白锦服,上有暗纹点缀,乌黑的头发用银冠高高竖起,加上眉目修长俊朗,气质清贵,端得是君子端方,如玉温良。引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频频侧目。却不知,这个锦衣公子哥儿一般的男人竟是传说中战无不胜,铁骨铮铮的西北总兵。

&ep;&ep;没一会儿,他仿佛是实在受不了那般炽热的注目,便悻悻然坐回了雅座上。

&ep;&ep;“总……二弟,属……我真的很好奇你在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宋文艰难道。

&ep;&ep;他今天同样穿了一件锦服,深蓝的色泽,缎面光润,只在袖口和领口处有些银白色的绣纹,简单却大气,衬得他本就俊秀的五官倒平白显出了些英气。

&ep;&ep;只是衣裳不大合身,他穿上略略大了点,倒是更显得他文弱许多。单单这样看着,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从军长达九年的人。

&ep;&ep;今日两人是来“微服私访”的,当然这是陈铭的说法,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凡是得了空闲他都会来这里,着了锦衣华服,坐在这窗前喝喝茶,看看来往的行人。从头到尾宋文都是满头雾水,包括出身贫寒的总兵哪儿来那么多华贵的锦服。

&ep;&ep;陈铭闻言好整以暇的凑近宋文,黑眸带笑,似是而非道:“不怕告诉你,我等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ep;&ep;宋文一愣,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ep;&ep;陈铭却心情大好一般又凑到窗台边往外看,不理他了。

&ep;&ep;过了会儿,宋文说了声失陪便出了雅间。

&ep;&ep;宋文是因为内急出来的,本想如厕,却无奈这酒楼太大,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茅房,只好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终于引起了一旁眼尖的小二的注意。

&ep;&ep;“哎呦,这位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不如小的给您指个路?”小二恭敬笑着道。

&ep;&ep;宋文暗暗松了一口气,依着小二指的方向去了后院,暗想,这酒楼的东家也不知是哪家勋贵,店内菜品和环境精致不说,就连这店小二都比别家的有规矩些,倒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仆从。

&ep;&ep;待宋文回到雅间,陈铭依旧是半倚着窗台的姿势,杯中澄澈如琥珀般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的烟气。

&ep;&ep;听着动静,他看过来,见宋文一脸古怪的样子,不禁奇道:“瞧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外面有什么鬼怪不成?”

&ep;&ep;“这倒没有,是一位姑娘。”宋文依旧一脸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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