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义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道:“大意了。”

&ep;&ep;兰霁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ep;&ep;所幸裴镇并未当场发难,只道:“本侯随太子进宫面圣,你们先去驿馆落脚。”

&ep;&ep;魏义如获大赦,应声而去。

&ep;&ep;大队伍离开大理寺时,魏义瞧见了一个人步行离开的姜珣,连忙扯了扯兰霁:“阿兰姐,他就是姜珣?怎么放他走了呢!趁现在没人,敲晕了带走不好吗!?”

&ep;&ep;结果发现兰霁根本没听他说话,魏义拧眉:“阿兰姐,你想什么呢?”

&ep;&ep;兰霁眯眼,女人的直觉发出灵魂拷问:“小义子,你什么时候见侯爷杀人之前,还帮人捂眼睛的?”

&ep;&ep;魏义顺着回忆,背脊一直,眼睛一瞪:诶????

&ep;&ep;……

&ep;&ep;李星娆回宫第一件事,散发洗头,沐浴更衣。

&ep;&ep;坐在飘着花香气的浴池里,公主忽然皱眉,抬手在鼻间扇了扇。

&ep;&ep;伺候沐浴的小宫婢谨记着明枝和雁月两位姐姐的教训,紧张的询问公主哪里不妥。

&ep;&ep;李星娆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好笑的摆摆手,示意她退下,独自安静泡澡。

&ep;&ep;期间,她又忍不住动动鼻子,隐约间,似乎又闻到了那件披风上的气味,像是焊在了鼻子里,挥之不去。

&ep;&ep;细细分辨,像是熏衣香和身体本身的气息糅杂而出,谈不上好闻难闻,但极有辨识度。

&ep;&ep;可她要记着这个味道做什么?

&ep;&ep;李星娆轻轻拧眉,倔劲儿上来,忽然冲浴池里猛的一扎!

&ep;&ep;浴水轻易灌入耳朵鼻间,整个人似乎沉入了另一个空间,脑海中的记忆似乎也被清晰,零碎的画面和声音开始清晰成形。

&ep;&ep;起先是一道温润动听的声音——

&ep;&ep;“大魏三面向陆,一面向海,设安北、龙泉、五原、安南四大都督府,下辖多州兵马与都督府,分别由韩王、洛阳东方氏、长安皇甫氏和太原裴氏任大都督。”

&ep;&ep;继而脑子里浮现画面:东方氏分崩瓦解,龙泉都督府更旗易帅,新的帅旗之上,赫然一个“秦”字。

&ep;&ep;哗啦一声,李星娆破水而出,扶着池沿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长发被浸湿,紧紧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水流顺发而下,堪如黑瀑。

&ep;&ep;宫婢闻声而来,连忙拿过干净的长巾为她擦拭,又套上烘晒的松软暖香的浴袍。

&ep;&ep;出浴之后,李星娆反复思索刚才听到的声音和见到的画面。

&ep;&ep;自从做了那个噩梦以来,她不止一次遇到过现实与梦境情景重合的情况。

&ep;&ep;这是第一次,现实与梦境分岔,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ep;&ep;梦里的四大都督府,除了韩王坐镇安北都督府,其他三方皆是出自大魏贵族。

&ep;&ep;而如今的四大都督府,其他三方李星娆虽然不清楚,但就五原都督府来说,显然与梦里的情况对不上。

&ep;&ep;还有东方氏倒台之后,取而代之的那面新帅旗上的“秦”字,眼下也没法直接断定身份来历。

&ep;&ep;如果说梦境和现实的重合,是一种暗示和警醒,那梦境和现实的背道而驰,又说明了什么?

&ep;&ep;正当李星娆苦思冥想,企图在脑海中多捕捉更多关键线索时,太子来了福宁宫。

&ep;&ep;“阿娆。”太子不止来了,还带了许多补气安神的食材:“今日吓到了吧,接下来几日好好歇歇,若闲宫里闷了,皇兄便向父皇请个恩典,带你去离宫散心。”

&ep;&ep;李星娆单手支颌,歪着头打量案上堆的小山高的补品,意味深长的笑道:“皇兄对阿娆这么好,阿娆无以为报,只能以披风相赠。”

&ep;&ep;她一个眼神过去,立刻有人将那件折叠整齐的披风奉上。

&ep;&ep;太子看到那件披风,眼神逐渐玩味:“这——怎么说?”

&ep;&ep;李星娆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皇兄今日出现在大理寺狱,不就是去接人的吗?能让父皇和皇兄如此重视,可见此人是友则如虎添翼,是敌则伤透脑筋。初次见面他便救了公主一命,这不就是个设宴答谢推杯换盏的好机会?”

&ep;&ep;太子眼神明亮,已经从惊喜过渡到了狂喜。

&ep;&ep;“罢了,都叫你猜到了,皇兄也没什么好蛮的,裴镇的确是父皇这些年来最看重的臣子,就是你说的那句话,若收为己用,则如虎添翼,若心存异心,则伤透脑筋。”

&ep;&ep;李星娆眼神一动,做出好奇的样子:“此人真有这么玄乎?我怎么都没什么印象?”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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