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珣每次从府外回来的时候,都会跟公主提一提外面的情况。

&ep;&ep;李星娆不会主动问,但也不会阻止姜珣说这些。

&ep;&ep;直到事发后的第五日,姜珣回来后便见了公主,先?说了朝中情况,忽而道:“裴镇死了。”

&ep;&ep;李星娆正在收拾从姜珣那里拿来的手札书册,闻言动作一僵,表情明显白了一瞬,又?在下一刻恢复如常,轻笑?一声:“不愧是骁勇善战的猛将,竟拖了这么久才咽气。”

&ep;&ep;姜珣细细打量着她,语气低沉:“微臣并未与殿下开玩笑?,宣安侯府已乱成一锅粥,消息应当也快送到宫里了。想来对?古牙之策,很快便会有明确的旨意颁下。”

&ep;&ep;李星娆咬了咬牙,仍是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ep;&ep;她并未嚎啕大哭,甚至没有耽误手里的事情,只是如常做这些事时,无声的掉着眼泪。

&ep;&ep;排开在理智之外的感情,汹涌而无声。

&ep;&ep;“本宫要去库房收拾清点,你是府上长史,也管账册,随本宫一道去吧。”

&ep;&ep;姜珣听着她隐忍的语调,应了而随。

&ep;&ep;就在两人?走?出?房间时,一道人?影自屋顶翻下来,身影之迅猛,出?招之狠厉,全然带着杀意而来。

&ep;&ep;伍溪大喊一声“公主小心”,拔刀便挡住来人?,可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与卑鄙,被一把?药粉放倒,只能大喊护驾。

&ep;&ep;魏义双目通红,全然没了理智,手中利刃锋利无边,直至公主:“我要你的命——”

&ep;&ep;李星娆眼中映着魏义极快逼近的身影。

&ep;&ep;突然,一人?擒住她双肩,猛一转身。

&ep;&ep;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姜珣与李星娆面对?面,眼神决然。

&ep;&ep;魏义行刺不成,还?想再攻,奈何公主已被重重府兵包围。

&ep;&ep;重围之后,李星娆呼吸一滞,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开始有了波动,眼中只剩姜珣的脸——

&ep;&ep;很久很久以?前?,在塔下的地牢里,她死前?的眼中映着的最后一个人?影,也是他。

&ep;&ep;前?世——

&ep;&ep;韩王掌大权后,其女永平县主被封公主,且迫不及待抢走?了长宁公主身边的人?,要与他完婚。

&ep;&ep;婚礼前?夕,永平县主来到塔中向她耀武扬威,却给?了李星娆一个潜逃的机会。

&ep;&ep;可就在李星娆准备趁夜逃出?塔底时,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ep;&ep;为首的男人?清隽温和,有中原人?的样貌,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可他是南诏人?。

&ep;&ep;“我可以?救殿下,甚至可以?举力量助殿下夺回大权。”

&ep;&ep;即便很想逃走?,李星娆也并未失去理智:“条件。”

&ep;&ep;“只要殿下在夺得大权后,与南诏共抗古牙,再分?南部与南诏,自此南诏与大魏南北分?治,可得百年安好。”

&ep;&ep;李星娆盯着他,并没有给?出?答案。

&ep;&ep;对?方也很有耐心:“殿下在地牢数年,外面早已变天。或许殿下会觉得这个条件过于贪心,可殿下若不能得救,整个大魏江山就要拱手让给?仇人?,而殿下连一半都得不到。”

&ep;&ep;李星娆心下一动,“你说助我,又?凭什么?”

&ep;&ep;“南诏之力当然不够,在下于大魏经营多年,自有一套办法。更?何况殿下是金枝玉叶,正宫嫡出?,韩王一党谋朝篡位,殿下自是比他们有资格拥有江山。”

&ep;&ep;“你有证据?”

&ep;&ep;“全看殿下之意愿。”

&ep;&ep;短暂的思索后,李星娆果断道:“好,我可以?和你合作。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ep;&ep;“在下姜珣。”

&ep;&ep;“原来是姜先?生……”李星娆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似要与他见礼,却在抬手之时忽然亮出?掌中短刃。

&ep;&ep;然而,还?没等她碰到姜珣,一把?飞刀已刺入她心头,浅色的衣裙上迅速晕开血花。

&ep;&ep;姜珣回头看动手的人?,对?方已跪下解释:“此人?欲伤大人?。”

&ep;&ep;可什么解释都无用了,本就被折磨的极近虚弱的女人?,软软的在身前?倒下。

&ep;&ep;姜珣连忙蹲下查看,不想都快要死的人?,竟全力朝他啐了一口。

&ep;&ep;“韩王虽为仇敌,却也是我大魏亲王,护我大魏正统,本宫宁为阶下囚,不为卖国贼!”说着竟还?要刺他。

&ep;&ep;可她哪里还?有力气,姜珣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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