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承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曲瓷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甚至还在圈椅上,给自己调整了舒适的姿势,继续假寐起来。

&ep;&ep;这架势,就差没把‘我就是个来凑数的’这句话写脑门上了。

&ep;&ep;同晏承的无视相比,永乐侯则是一脸气愤,怒声道:“让你们去拿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久才回来?”

&ep;&ep;“这这这……”

&ep;&ep;刀疤脸支支吾吾的,庆怀慢慢踱步走近,嘲讽笑道:“永乐侯好大的官威啊!”

&ep;&ep;永乐侯早就听闻,庆怀对陆沈白的夫人有意,再加上今晨在宫中,他亲眼看见,庆怀为陆沈白求情。

&ep;&ep;是以,对庆怀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只道:“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ep;&ep;“哦,是么?”庆怀皮笑肉不笑道:“那永乐侯身兼数职,谋的挺好啊,我听说,金滩矿难中罹难的家属,都被您谋的去敲登闻鼓啦,这次……”

&ep;&ep;“庆怀!”永乐侯没想到,庆怀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变了脸色:“本侯是看到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得寸进尺!”

&ep;&ep;“小爷我今日就……”

&ep;&ep;“庆怀!”

&ep;&ep;“两位!”晏承打断曲瓷的话,困倦睁眼:“那什么,要不你们俩先吵着,本王去补觉,等你们吵完了,再派人来请本王?”

&ep;&ep;吵架的两人瞬间闭嘴了,永乐侯阴测测瞪了庆怀一眼,见他双臂环绕立在公堂外面,也没办法驱赶他,只得面色不善开始审问曲瓷。

&ep;&ep;永乐侯的目的是陆沈白,是以问来问去,都是围绕他们三人恩怨展开的。

&ep;&ep;“九公主倾慕陆沈白,上次曾误伤陆沈白母亲,陆沈白对她可有怨憎?”

&ep;&ep;这种问题,若说没有,旁人自然不信,可若说有,便落进了永乐侯的圈套里,曲瓷避而不答,只道:“此事圣上已责罚过九公主了。”

&ep;&ep;言下之意,此事已经揭过,但永乐侯却是不依不饶。

&ep;&ep;“但九公主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继续在找你麻烦对吧?姚老夫人寿宴时,她甚至想杀了你,可有此事?”

&ep;&ep;庆怀听不下去了,在堂外嚷嚷道:“九公主想杀阿瓷,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ep;&ep;“自然有关系,九公主想杀陆夫人,此举让陆沈白夫妇记恨在心,这才对她下毒。”

&ep;&ep;庆怀嗤笑道:“永宁侯,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写书去!”

&ep;&ep;写书哪有当官好,永乐侯冷笑道:“小侯爷,公堂之上,你若再敢喧哗,可别怪本侯不讲情面了。”

&ep;&ep;“你——!”

&ep;&ep;庆怀气愤不已,又扭头去看靠在圈椅上,脸上盖了把扇子的晏承。

&ep;&ep;也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反正全程就是一言不发。

&ep;&ep;永乐侯知道晏承不想淌这趟浑水,便有恃无恐继续道:“因着前几次,九公主对你们夫妇的为难,所以陆沈白怀恨在心,故而才在姚雨蓁的迎夏宴上下毒谋害九公主。”

&ep;&ep;“沈白他没有下毒。”

&ep;&ep;“他若没有下毒,为何同一壶酒,他喝了没事,只有九公主一人中毒?”

&ep;&ep;“那日九公主一反常态邀我们喝酒,我们不敢轻信,是以沈白并未喝那酒。”

&ep;&ep;“你撒谎!那日侍奉的宫人,亲眼看见陆沈白喝了酒的。”永乐侯抓到了曲瓷话里的破绽,唇角得意翘起来:“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他陆沈白喝都没事,怎么九公主喝就中毒了?”

&ep;&ep;这个问题无解。

&ep;&ep;昨天他们怕晏蓉在酒里动手脚,所以才假装喝了那酒,谁曾想,偏偏这么巧,那酒里被人下了毒。

&ep;&ep;“怎么着?没话说了?”永乐侯身子前倾,吊梢三角眼里全是阴鸷:“陆沈白谋害九公主,证据确凿,而陆夫人,你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帮凶?!”

&ep;&ep;庆怀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阻止时,永乐侯先他一步,重重拍下惊堂木,高声道:“无论你扮演什么角色,你和陆沈白昨日见过九公主,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来人,将曲瓷带下去关起来。”

&ep;&ep;“永、乐、侯!”

&ep;&ep;庆怀忍不了了,直接从外面冲进来,正要说话时,全程躺尸的晏承,身子猛地一抖,惊叫着从椅子上跌下去:“打雷啦?”

&ep;&ep;“打雷了,下雨了,你还不赶紧回王府收衣裳!”庆怀没好气怼回去。

&ep;&ep;晏承茫然扭头,见自己还在大堂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站起来:“老弟,你说话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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