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外面遇到了仇家,或者对雁北别有所图。而我龙涛逼走了你们,便是坏了你们的事,大事。二位可千万别怪我啊,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先。而我龙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凡是不给我面子的,都别想在雁北待下去...”

&ep;&ep;他极有气势的一番话音未落,一道嫣红而惊艳的刀光已经兜头劈落。

&ep;&ep;龙涛退,急退。

&ep;&ep;他沉腰,退步。两腿一踏,踩透脚下青砖,在地上留下既长且深的两道痕迹。

&ep;&ep;不过弹指之间,他方才坐的那把椅子已为人一刀劈成了两半,半片椅子在地上滴溜溜转得像个陀螺。

&ep;&ep;“龙盟主,借刀杀人,逼人绝路,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么玩了。”

&ep;&ep;苏慕华袍袖扬起,骨节分明的掌间转着一柄刀,凤眼带着冷意斜乜着他,“龙涛,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江湖中的事可以行诡道,但归根结底,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ep;&ep;天色已暗淡,入眼黄沙绵延。陆酒冷将两匹马系于胡杨树下,生了堆火,烤了一块馍,分了一半递与苏慕华。

&ep;&ep;苏慕华接过,撕了块送入口中,“说来,龙涛的武功也算不错,正宗少林外家功夫。就是为人实在讨人厌了一点,遇到强手,就像只老鼠只敢躲在暗处阴人。遇到比他弱的,又露出老虎的爪子。”

&ep;&ep;陆酒冷背靠着胡杨树,看着他笑道,“既然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杀了他?”

&ep;&ep;苏慕华拍拍手抖落手中饼屑,道,“算了,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的杀手,也不能这么不挑...见个人都杀,杀这么一个人脏手。而且龙涛一死,雁北城又是一场大乱。你断他一手,给他个教训就好了。”

&ep;&ep;陆酒冷微微一愣,“原来那晚你听到了。”

&ep;&ep;苏慕华轻轻一笑,几许暖意,“陆公子醉中肺腑,苏某不敢不听。”

&ep;&ep;陆酒冷突然揽了他靠在树上,低语道,“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ep;&ep;苏慕华伸手隔开他的胸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第七章&ep;得失一局棋(三)

&ep;&ep;陆酒冷含笑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ep;&ep;苏慕华有一些慌乱,陆酒冷的指带了剑茧,碰触之下自唇上传来麻酥的感觉。

&ep;&ep;他自幼天资极高,学武习文,让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老楼主都赞一声此子非凡。十八岁那年老楼主突然病重死了后,苏慕华便接掌了楼主之位。

&ep;&ep;当时的京师武林并不太平,苏慕华年轻而果决,心中未尝有惧怕二字。接掌楼主之位的当日,孝服未脱,他便领了楼中三十三名好手直扑半日盟,斩杀副盟主史不负以下四十九人。半日盟元气大伤,只能就此退出京华。

&ep;&ep;苏慕华得胜回楼,打开春风得意进宝楼之门,设下流水宴,就着半轮月华,广邀京师武林豪杰。

&ep;&ep;江湖之事,实力是绝对的话语,掌握了势,便可催人折腰。那一夜京城武林几乎无人能安枕,多少年之后还有人记得那时的少年白衣单薄,仿若无害的一颦一笑之间,却已无人敢忽视他腰间嗜血的那一柄弯刀。

&ep;&ep;如今苏慕华当然不是不解情滋味的少年,也曾拥有过美丽的女子,一夕成欢之后,相别天涯。但那些武功,那些江湖经验,甚至那些情滋味,都没有一种教他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ep;&ep;“我只说一次,不许再装睡没听到。小苏...我喜欢你。”

&ep;&ep;很稀罕么?苏慕华冷哼一声,还未开口。唇上便传来灼热的触感,小心翼翼却温柔坚定的碰触。不是不曾与这人唇齿相贴,但那时他当陆酒冷在发疯,心中不曾有绮思,便从未有如此刻。

&ep;&ep;陆酒冷将他压在树上,只管贴近慢慢厮磨。苏慕华心颤胆寒,待要推开,又有几分不舍。不知过了多久,陆酒冷才环了他的肩抬起头来,看着青年耳际微红,目中却是朗朗英气,不觉心中一动。“小苏,离开了雁北,你打算去哪,不如跟我去江南吧。等我们到了那,杨梅就该熟了。吃完了杨梅,就可以吃莲子,等到秋天鳜鱼该肥了。”

&ep;&ep;“可惜,这位小苏公子是活不到江南了。”

&ep;&ep;苏慕华闻声皆是一惊,纵然他们方才不曾留心,但为人无声无息的接近,这人武功高得也委实让人心惊。

&ep;&ep;苏慕华衣角微动,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已经脱出了陆酒冷的怀抱。陆酒冷手抚在腰间剑上,却是八风不动。

&ep;&ep;一道身影堪堪落在山丘的边沿,陆酒冷见那人着一袭雪白袈裟,却留了发,非僧非俗,看来有几分好笑。那人耳鬓微白,看来年龄也不小。但一张脸却全无皱纹。落定足,那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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