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少年硬着头皮答,“是我们花钱请人代笔的?”

&ep;&ep;“哦?请何人所写,花了多少银子?”

&ep;&ep;少年道,“大,大人,这并非重点,重点是抓到杀我们夫子的凶手。大人再拖延下去,他要是跑了,谁为夫子报仇?”

&ep;&ep;他话音方落,公堂门口围观的人群就起了喧哗。

&ep;&ep;“就是,抓凶手是重点。”

&ep;&ep;“就是,何苦为难孩子。”

&ep;&ep;“这官儿不会没本事查案,就胡乱攀扯吧。”

&ep;&ep;“谁知道呢,天下乌鸦一般黑,也许想随便抓个替罪羊。”

&ep;&ep;“查案子,查案子,别扯其他。”

&ep;&ep;“对,对...查案子。”

&ep;&ep;最后喧闹汇成一声声,

&ep;&ep;“查案子!”

&ep;&ep;“查案子!”

&ep;&ep;“查案子!”

&ep;&ep;陆酒冷目光一瞥见苏慕华唇畔正露了一抹冷笑,眸光冷冷如见了老鼠的猫。

&ep;&ep;不知道那人又有了什么古怪的念头,几分头疼,敲敲惊堂木。“肃静!肃静!”

&ep;&ep;堂下众衙役齐声呼了声,“威武!”

&ep;&ep;才把那阵喧闹弹压下去。

&ep;&ep;陆酒冷沉声道,“好!本官便先来查查这案子,来人验尸。”

&ep;&ep;县衙里的仵作是由马不老兼任的。

&ep;&ep;马不老拿了一套金针银刀出来,刷得一声割开了柳寄生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开膛破肚。

&ep;&ep;“大人,死者全身有皮外伤五十三处,内脏无明显内伤,只有肝脏轻微见血,但真正致命的伤是为人掐住咽喉,窒息而亡。从伤势看,杀人的武功并不高,甚至不懂武功,力气也不大,只是猛力连续击打之下带了伤。死者尸斑如桃花一般,以刀切开还有少量血迹。以此来看,死了约莫有六七个时辰,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戌时到亥时之间。死者并未中毒,也未中迷药。”

&ep;&ep;陆酒冷道,“依你所言,凶手并无武功,柳寄生也是个男子,想来这一番搏命拼斗会留下些痕迹。你且看看他的手。”

&ep;&ep;马不老又验了片刻,道,“回大人,死者的指尖果然沾了些墨迹和白色的香粉。”

&ep;&ep;他以刀刮了些墨迹和香粉于白布上,托于陆酒冷面前。“大人请看。”

&ep;&ep;陆酒冷见那墨枯涩干燥,像是劣等的散墨,想来是柳寄生所用。那粉却是洁白细腻,带了清淡的茉莉香味。

&ep;&ep;陆酒冷熟知风月之事,兴之所至曾经也为些青楼女子调朱弄粉,识得这是时下最流行的以茉莉仔所制的珍珠粉。

&ep;&ep;这珍珠粉说不上很贵重,但一盒也要数两银子,不似柳寄生一个穷书生买得起。

&ep;&ep;心道,“难道,凶手是个女子?”

&ep;&ep;接下来,陆酒冷便带了主簿、师爷、衙役等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前往柳寄生尸身发现处,也正是他的居所。

&ep;&ep;柳寄生的居所颇为破败,顶上连青瓦都盖不全,窗户破了洞也未能修,屋后却种着一片翠竹。

&ep;&ep;看来这柳寄生学了东坡居士,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ep;&ep;王英雄跟在最后,进门的时候滑了一跤,手扶在门上。“耶,谁在门上刻了一朵花...哦,不对,不像是花...五个花瓣,有一瓣特别大,中间圆圆一大块,中间画了格子,这是什么花?”

&ep;&ep;苏慕华闻言停下脚步,一怔道,“像一只乌龟?”

&ep;&ep;王英雄摸了摸,笑道,“真的是一只乌龟。”

&ep;&ep;陆酒冷手也在门上摸了摸,疑惑道,“是用剑锋刻的,乌龟怎么了?”

&ep;&ep;“大家快来。”张清在后院几杆修竹旁发现了一行脚印。

&ep;&ep;那脚印从墙头一直延伸到屋内,留在泥地里的脚印小巧,似真是女子的足印。

&ep;&ep;潦倒斋,夜深人静,月穿竹影。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翻墙入室来会。罗带轻分,香囊暗解。

&ep;&ep;陆酒冷见苏慕华站在那行足迹旁,目中若有所思。“小苏,依你之见...”,

&ep;&ep;“你离我远点。”苏慕华琉璃色的眼眸一瞪,戒备地往后一退。

&ep;&ep;手中刷地展开折扇,这才闲闲地道,“依我看,本是一段风月佳话,奈何情天恨海起波澜,一命赴了黄泉。”

&ep;&ep;他口中如此说,眼前却浮现了那夜舒青袖刻了乌龟,回过头来的那一笑。

&ep;&ep;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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