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慕华看不见他出招,陆酒冷在一块木桩上划下剑痕,苏慕华用指抚摸着剑痕,揣摩着剑意,偶尔说些什么。

&ep;&ep;陆酒冷暗暗吃惊,苏慕华虽然用的是刀,但于剑道上也颇有体悟,他不纠缠于一招一式,只论剑意。

&ep;&ep;殊不知苏慕华也在吃惊,陆酒冷使出的剑招全无章法,这一抹似挂了半招羚羊挂角,那一刺又似清风明月。他让陆酒冷试练了几招,不觉心痒道,“我们搭搭手。”

&ep;&ep;刹那之间,二人交手数十招。

&ep;&ep;刀锋剑刃交击之间,陆酒冷指掌突然一转,剑锋贴着刀身迅疾无匹地抹过。

&ep;&ep;苏慕华未及应变,忽觉胸口一凉。

&ep;&ep;陆酒冷剑气贯入剑身,剑锋在他胸口虚虚一指,寒意已透重衫。他道了声,“得罪了。”

&ep;&ep;苏慕华转身避让之际,系发的带为陆酒冷手中剑锋割断,柔顺的发垂落下来。

&ep;&ep;陆酒冷见乌黑的发撑了满眼,想起那日苏慕华这一把发散落在黄沙之上,温热的身躯在他身下挣扎,呼吸微微一紧。

&ep;&ep;他收剑,退开。“是我乘人之危,小苏,这一剑若你能看得见,我没那么容易得手。”

&ep;&ep;苏慕华也收了刀,笑道,“你的剑是杀人的剑,我的招式纵然可胜你,但你却可杀了我。人若死了,再精妙的招式也使不出来。”

&ep;&ep;他一向以挽留相思刀的刀法精妙自傲,此刻却有一种挫败感。在这一把杀人的剑面前,招式精妙又算什么?

&ep;&ep;此刻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王英雄在前屋唤,“吃饭了,吃饭了。”

&ep;&ep;苏慕华随手束了发,收拢了帛纸,与他往前屋走,“宋兄寻我何事,莫非是天盟传书约我们一会?”

&ep;&ep;陆酒冷摸了下巴笑了,“小苏,料事如神,我还未开口,你就猜到了。”

&ep;&ep;明日午时,醉梦酒坊,吾备酒以待,盼拨冗一会。

&ep;&ep;天盟的龙首龙涛的帖子写得颇为斯文。

&ep;&ep;苏慕华笑道,“江湖帮派的路数都差不多,不过先礼后兵。有的人做惯了笑里藏刀,不先笑过,不习惯摸刀子。”

&ep;&ep;陆酒冷突然明白这个人是故意的,那日在生死台下苏慕华的出手,只怕是有意招惹天盟。

&ep;&ep;他叹气道,“小苏啊小苏,明明看不见了,还到处沾花惹草,实在是让人头疼。”

&ep;&ep;苏慕华沉默了片刻,才勉强笑道,“宋兄,我见不得别人活得好,不过找点乐子。”

&ep;&ep;陆酒冷哭笑不得,“原来,小苏找的是我的乐子?”

&ep;&ep;苏慕华点点头,良久低声反问,“你敢不乐意?”

&ep;&ep;他方才语含笑意,话锋却凌厉。此刻语带威胁,字字却温柔。

&ep;&ep;陆酒冷看着他,把满肚子的话都吞了下去。笑呵呵地道,“乐意,怎么不乐意?有人请喝不要花钱的酒,是一定要喝的。”

&ep;&ep;龙涛走进醉梦酒坊,看见一位身着杏黄公子衫的人,手中摇着折扇,正打横而坐。

&ep;&ep;他的右手一位蓝衣男子坐了上座,这个人龙涛第一眼看上去,就仿佛看见了一把无鞘的剑。

&ep;&ep;龙涛走了过去,拱手道,“在下天盟龙涛,劳二位久候,失礼失礼。”

&ep;&ep;请客的人迟到,确实失礼,何况龙涛足足迟了有半个时辰。

&ep;&ep;陆酒冷都有些奇怪,苏慕华竟然耐着性子等下去,他坐于凳上轻摇折扇,八风不动。

&ep;&ep;陆酒冷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

&ep;&ep;苏慕华察觉到他的惊讶,微微一笑。

&ep;&ep;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苏楼主固然能平地生起三尺浪,三分颜色开染坊。但也能稳坐钓鱼台,坐等神气活现的鱼儿咬钩。

&ep;&ep;陆酒冷哈哈一笑道,“龙盟主不必客气,我等刚好用完午饭,说不上久候。”

&ep;&ep;龙涛就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从袖中抽出两封物事,向着陆酒冷推了过去,“见了这个,也许宋大人还要感谢我的迟到呢?”

&ep;&ep;“哦?这是什么?”

&ep;&ep;龙涛笑答,“这是我为大人特意备下的厚礼。”

&ep;&ep;陆酒冷抽了其中的一封,展开一看,那里装着的是一份刑部下的通缉令。通缉令上的人叫王贵乡,此人在京中连续干下数起灭门惨案,连成帝都给惊动了。

&ep;&ep;这张通缉令上许了重金,若州府抓获此人还将在官员考绩上浓彩重墨记上一笔。

&ep;&ep;彼时,成帝一朝的考绩制度是一任三年,一年一考。三考之后,或罢黜或升迁。若捕获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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